此時正是午夜時分,這個時候外面别說人,就是鬼影也沒有一隻,而依蕭天耀的功夫,除非武神以上的人出手,不然任誰也無法,在不被他發現的情況下跟蹤他。
可偏偏對方就能在他前腳抵達碧海閣,後腳把請柬送上來。
無疑,這是一種挑釁,對蕭天耀的挑釁。對方用這種方法告訴蕭天耀,碧海閣對他來說沒有秘密。
看着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的管事,蕭天耀臉色不變的道:“呈上來。”
“是。”碧海閣管事吓得全身發顫,握請柬的手一直抖呀抖,好險沒有把手上的盒子抖出去。
“王,王爺……”請柬裝在木盒裏,外面有一把烏黑的小鎖,管事不知這小鎖是什麽,可蕭天耀一眼就看出來了。
天外玄鐵,對方拿天外玄鐵打鎖。可見,對方來曆不小。
接過木盒,蕭天耀輕輕用力,隻見“啪”的一聲,木盒碎成粉沫,而那把小鎖卻紋絲不動。蕭天耀也不管它,取出裏面的請柬。
請柬用的是黑色硬紙,高貴而大氣,沒有什麽特殊的符号,封面上寫着“蕭王爺親啓”五個字,用的是金色的顔料,字體瘦長而飄逸,風骨天成。
“好字。”蕭天耀贊了一句,打開請柬,裏面隻有一句話和一個落款。
話的内容是:蘇茶公子在時某人家坐客,敬請蕭王明日午時三刻光臨寒舍。
落款是:時逸寒
沒有說自家的地址,也沒有說自己的身份,就隻有時逸寒三個字,可見寫請柬的人有多麽嚣張,又有多麽狂妄。
當然,他也有這個資格嚣張。天藏影月的少主不嚣張、不狂妄,誰還有嚣張、狂妄的資格?
“又是你?”蕭天耀的目光,落在時逸寒三個字上。
對這位少主他可是印象深刻,畢竟他當時就是學了他的月影分身,用來對付帝國大皇子軒轅摯。沒想到,這才多久的時間,兩人又遇上了,隻是這一次他換了一個身份。
“啪……”請柬被蕭天耀随手放下,聲音很小,可就是這一聲響,卻把管事吓得撲通一聲跪下,“王爺!”
“送信的人可在?”蕭天耀沒有看管事,淡漠的說道。
“回,回王爺的話,在,在的。”管事急忙說道,生怕慢了一秒,蕭天耀就不高興。
“告訴他,本王會準時到。”蕭天耀特意加重“準時”二字,管事忙點頭,見蕭天耀沒有别的吩咐,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管事離去後,蕭天耀并沒有回房間休息,而是起身朝往外走……
時逸寒約他明日午時三刻見面,可并沒有說今晚他不能提前去?
既然知道綁走蘇茶的人是誰,又知蘇茶關的地方,他還要等到午時三刻,那就蠢了。
是夜,月沉如水,清冷的月光灑在無人的街道,襯得夜間越發的靜默,就如同一副靜美的畫……
可是,一抹黑色的身影卻突然出現,打破了夜的靜美。
身着黑色錦衣的蕭天耀,不知何時出現在街道時,不急不緩的往前走着,從容閑适,如同在逛自家後花園,周圍的安靜與清冷都無法阻攔他的腳步。
蕭天耀看似走的緩慢,可眨眼的功夫人就走到街的另一頭,來到一個十字路口。不過,蕭天耀并沒有急着邁步,而是在岔道口停下腳步。
片刻後,暗衛出現,“王爺,天藏閣的辦事處在明午街,影月樓的辦事處在蘭淮河畔。”
也就是說時逸寒在這裏有兩處地産,而時逸寒所說寒舍到底是哪裏,就需要蕭天耀自己去猜。
當然,時逸寒也沒有說,他一定會呆在天藏閣或者影月樓的辦事處。蕭天耀要是上錯了門,那就隻能怪他自己笨了。
“嗯。”蕭天耀聽罷,應了一聲,似乎一也不覺得爲難,擡步就向左拐。
這條路,通向蘭淮河畔,也就是影月樓的辦事處,靠近蘭淮河畔的蘭兮樓!
蘭兮樓是青樓,越是夜晚越熱鬧,今日也不例外。蘭兮樓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遠遠就能聽到裏面傳來的莺歌燕舞聲。不過,蕭天耀沒有走正門,他是……翻牆進去的!
或者,不應該說是翻牆,因爲蕭王大人并沒有做翻牆的動作,他隻是輕輕一躍,跨過擋住他路的高牆罷了。
走進蘭兮樓,蕭天耀連猶豫都沒有便往前邁步,不知情的人見到這一幕,還以爲他是蘭兮樓後院的常客。
蘭兮樓後院有假山,小池,還有一座很有名的湖心樓,叫蘭兮小築,蕭天耀此時要去的就是蘭兮小築。
蘭兮小築建在湖中央,沒有路,想要進入蘭兮小築隻有兩條,一是乘小舟,另一則是飛過去。
岸邊到蘭兮小築的距離不到三十米,這點距離蕭天耀自是不會放在眼裏,隻輕輕一動人便落到蘭兮小築外。
蕭天耀的動作很輕,甚至落地的那刻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了。可是,他邁步時卻刻意加重了力度,就好像是故意要驚動裏面的人一樣。
而很快,裏面就傳來一道清朗卻玩世不恭的聲音,“不請自來是賊也。”
“不問自取是偷也。”蕭天耀推門而入,就見一身白衣的時逸寒,坐在桌案前焚香煮茶。
時逸寒舉止優雅,煮茶的動作更是如同行雲流水,讓人賞心悅目,要不是知曉時逸寒的身份,蕭天耀還真會以爲,這是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家公子。
蕭天耀走進來,時逸寒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可卻擡頭看了蕭天耀一眼,見蕭天耀冷着一張臉,時逸寒笑道:“王爺不必如此嚴肅,時某人不過是想知道碧海閣的主人是誰罷了。至于蘇茶公子?時某人不過是請他來做了,不會對他怎麽樣。”
“現在你知道了,該放人了。”蕭天耀走進來,在時逸寒對面坐下了。看向時逸寒的眼神平靜而淡漠,可卻給人一種不容拒絕的壓迫感,時逸寒倒花的手一頓……
這個男人的氣場,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