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牽扯到皇子的安危,想要把林初九弄出來,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蕭子安雖然身受皇帝寵愛,可在此之有他隻是一個雙腿殘廢的皇子,被養在深宮,對皇位沒有可能,手上自然沒有什麽可用的勢力。想要救林初九,除非去找周貴妃,不然憑他現在一無所有的樣子,還真不可能救出林初九。
可是……
蕭子安不用想也知道,他母妃是絕對不可能去救林初九的,要不是欠蕭王府一個人情,他母妃都不會與林初九打交道。
“隻能找太子了。”蕭子安滿嘴苦澀,可除了太子他還真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太子東宮,蕭子安順利見到了太子,可當他說明來意時,太子連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三弟,蕭王妃下毒暗害七弟,本宮怎麽可能救她。”有蕭天耀的警告,他是不敢動林初九,可并不表示他會幫林初九。
“皇兄,下毒的人絕不是皇嬸,這一點我可以保證,請你看在蕭皇叔的面子上,出面爲皇嬸說一句公道話,至少給皇嬸一個伸冤的機會。”蕭子安手上雖然沒有确切的證據,可從他探查到的事來看,這事林初九八成是被人陷害的。
“是與不是本宮說了不算,既然事情不是蕭王妃做的,父皇一定會還她一個公道,三弟不必擔心。”太子滿臉笑容的打着太極拳,面上笑得親切,可心裏卻是高興緻極。
蕭子安,你也有今天!
你不是一向得父皇寵嗎?
你不是一向眼高于頂嗎?
你也有求本宮的一天。
見蕭子安一臉擔憂,太子不懷好意的道:“三弟,不是我這個當皇兄的說你,蕭王妃的事與你有什麽幹系,你這樣爲她忙進忙出,你就不怕父皇失望?要知道蕭王妃下毒害的人可是七弟。你不幫着七弟,反倒去幫蕭王妃,你對得起七弟嗎?”
太子一臉惡意,一個掩飾不及,被蕭子安看了一個正着,可太子卻沒有半點尴尬,就這麽大大咧咧的與蕭子安對峙。
一個什麽也沒有的光頭王爺,有什麽資格和他叫闆,他現在可是有蕭皇叔支持的人。
蕭子安勸說請求的話,在看到太子眼中惡意的光芒,全部噎了回去,苦澀的道:“皇兄,我明白了。”
太子怕蕭皇叔,不敢找林初九的麻煩,可并不表示太子會幫林初九。或者說,太子蠢的以爲,他幫不幫林初九,蕭皇叔都會支持他這個太子。
太子,儲君……簡直是好笑。
蕭子安看着太子得意張狂的樣子,心漸漸變冷,眼神也漸漸的變得堅定。
他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想要手握大權,想要主宰自己和他人的命運。
他也是皇子!
蕭子安尋太子幫忙無果,孟修遠那邊确是查到了不少東西,隻是孟先生還在猶豫,要不要爲這事去求皇上。
孟家人不是笨蛋,林初九在約定的前一天出事,要說這裏面沒有原因,孟家人都不相信,可就算他們知道又如何?
他們要林初九醫治孟修遠的病,就要進宮去求皇上,欠皇上一個人情。
“真得很不甘心呀。”孟先生重重歎了口氣。
他們文昌孟家從來不牽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真得不想卷入四國之争。四國之間已經夠亂了,他們此時卷進來,無疑是自尋死路。
孟先生收中猶豫不決,爲了不做出什麽讓自己後悔的決定,孟先生猶豫片刻還是去尋了孟修遠。
在孟家,孟修遠永遠是最理智的那一個。
一身青衣孟修遠,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裏,自己與自己對弈,見到孟先生過來并不驚奇,隻是立刻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相迎。
孟先生輕輕點頭,父子二人坐下,孟先生也不拐彎抹角,将事情一一對孟修遠說明,“下毒的人查到了,與墨神醫的女兒,那個玉美人有關。我看她的意思,是想借七皇子的死,害死蕭王妃。”
能查到墨玉兒頭上,不是孟家太厲害,而是墨玉兒太弱,在宮裏的根基太淺了。
孟修遠聽罷,露出一抹輕淺的笑,在孟先生的注視下,寫下“按兵不動”四個字。
“這樣真得好嗎?萬一皇上一定要把這個罪名,安在蕭王妃頭上呢?”孟先生一點也不懷疑這個可能,他們都能查到的事情,皇上和皇後沒有道理查不到。
“我們與蕭王妃有約,明天如約而至便是,蕭王妃能不能在約定的時間趕到,那是蕭王府的事。”孟修遠寫下長長的一段話,眼眸是帶着恬淡的笑,完全不因此事影響自己的好心情。
“放任不管?蕭王不在京城,誰還能救蕭王妃?”孟先生皺眉,一臉擔憂。
“蕭王看上的人,絕不簡單,一切等明日再說。”孟修遠不疾不徐的寫道,神态恣意,無半點擔憂,孟先生見兒子一副萬事掌控在手中的樣子,也隻好按下心中的焦急。
誠如孟修遠所想的那樣,林初九沒有指望孟家出力,至于蕭王府的人?
林初九相信,蕭天耀留下來的人,肯定會查出真相,她要做的就是離開大牢,完成與孟家的約定,不讓皇上的陰謀得逞。
如果是之前,林初九會覺得離開大牢是一件很難辦的事,可現在嗎?
有大公主送來的兩個女官,林初九一點也不覺得這事有什麽難的。
兩個女官不知爲何,突然失去了聲音,而在她們驚恐萬分時,她們發現自己四腳酸軟,一動不能動。
“啊啊啊……”兩個女官這個時候真得是吓慌,兩人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根本不敢看林初九。
林初九也沒有搭理她們,至于叫她們舔幹淨地上飯菜的事,也隻是說了一句,并沒有強自去執行,可兩個宮女仍舊吓得不行,要不是林初九沒有動,她們說不定會真得去舔地上的吃食。
林初九在兩個宮女眼中,簡直太可怕了,那樣的兇悍,那樣的暴戾,根本不像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家小姐。
雙方就這麽僵持着不敢動,差役之前得了命令,也不敢過來掃興。
兩個宮女在角落躲了一個晚上,困得要死卻不敢合上眼;林初九則在石椅上坐了一晚,中途眯了一會,看上去精神不錯。
陽光透過小窗灑進來,林初九起身走到陽光下,沐浴在陽光中,眼神卻落在兩個女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