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山洞裏面挺幹淨的,周圍還種了一些驅蚊和驅蛇草,林初九猜測應該是有人刻意栽種的。
重樓走後,林初九摸黑了尋了一些枯葉和枯樹枝,在山洞外堆成一小團,可是問題來了,她沒有火種!
醫生系統裏面有助燃的酒精,卻沒有點火的工具,林初九望着一堆枯枝歎氣。
重樓回來時,就看到林初九傻傻地坐在山洞口,不由得皺眉,“怎麽了?”
“我,我沒有火種。”林初九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
她好像什麽忙也沒有幫上,還給重樓添了麻煩。
“拿着。”重樓丢了一個火折子到林初九面前,自己則去削了一截樹枝,将手上野雞與兔子串好。
這附近沒有水源,重樓特意清洗了才拿過來,血腥味也淡了不少。
林初九對火折子還不熟悉,重樓将兔子穿好了,林初九的火還沒有生起來。
“你怎麽這麽笨?”重樓罵了一句,從林初九手上接過火折子,輕輕一吹,明火就出現了,用樹枝捅開林初九堆的枯葉,重樓熟練的生好火,随意撥亂兩下,火苗就蹿起來了。
“火燃好了,烤肉會嗎?”重樓拍了拍手,明顯沒有親自動手的打算。
他成年後,幾乎不曾親自動過手。
“會。”林初九确實會,以前也在野外烤過肉,不需要重樓多說,便自發的将手上的肉,架到火堆上去烤。
沒有烤肉架,一直都要用手拿着,這是一個急辛苦的活,而且離火近,時間久了人也受不了。
林初九的雙手本就因爲爬崖壁而酸痛到不行,現在一直舉着烤肉,絕對是傷上加傷,再加上她離火太近,身上的傷被熱氣一烤,似乎更痛了。
很快,林初九就全身是汗,臉上更是紅通通的,哪怕極力忍耐也不免露出痛苦的神色。
很難受,可還能忍受。
重樓回頭就看到這一幕,面具下的俊顔露出一抹煩躁,上前搶過林初九手上的東西,将她擠開,“讓開。”
語氣惡劣,動作粗暴。可此時對林初九來說卻是福音,“謝謝你。”
“你的謝謝真廉價。”這個女人除了會說謝謝,還會做什麽?
“我……欠你一條命。”林初九鄭重的許諾,“他日隻要你開口,我又能做,我一定會做。”
“很好,記住你的話。”重樓滿口應下,沒有虛僞的說不。
林初九松了口氣,她和重樓并不熟悉,對方真要單純的不求回報,她才會奇怪。
有重樓接手剩下的活,林初九也不再逞強,靠在洞裏休息,将重樓的外套蓋在身上。
許是真得累狠了,林初九沒多久就睡着了,重樓回頭看去,就看到林初九哪怕是睡着了,依舊緊皺的眉頭。
眼眸微動,重樓微不可聞的歎了一聲,繼續盯着自己手中的烤肉。
半個時辰後,野雞熟了,重樓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林初九叫醒。
她要再不吃東西,會撐不住。
重樓爲人也許惡劣,可他烤肉的手法真的很不錯,沒有鹽和任何調味,林初九依舊覺得很香。
一整隻雞,少說也有三四斤,林初九一個人全部吃完了,可見她真得是餓了。
重樓手中的兔肉也熟了,問林初九要不要時,林初九搖了搖頭,“我吃飽了。”就是想喝水,可是這個話林初九不敢說。
可林初九不說,并不代表重樓不知。重樓看似不體貼,可他的種種舉動足已表明他很細心。
“拿着。”将剛好的兔肉塞到林初九手上,重樓走到山洞後方,片刻後帶着一把像蘆葦一樣的東西出現。
“從中折斷,中間有水可以喝。”重樓粗魯的塞到林初九懷裏,同時拿過自己的烤兔肉。
林初九沒有說謝,隻是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看重樓那張鬼臉,也覺得沒有那麽可怕了。
重樓沒由得覺得心情大好,看林初九也順眼了,隻是隔着鬼面,沒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皇宮裏,聽到密探頭子的彙報,皇上氣得将桌上的硯台砸向他,“連一個女人也看不住,朕養你們有什麽用?”
啪……硯台碎了一地,密探頭子一動不動,隻有微微瑟縮的身體,洩露他此時的驚恐。
“屬下罪該萬死,請皇上責罰。”密探頭子也自知自己逃不掉處罰。要是敗在蕭王手裏還沒有什麽好說的,誰讓那人是蕭王,可是……
栽在一個女人,一個沒有半點武功的女人手裏,别說皇上不滿,就是密探頭子自己都不甘心。
他承認這裏面有他大意的成份在,可這也改變不了,蕭王妃從他手上逃走的事情。
“朕當然要罰,不罰你如何服衆。”皇上氣惱到不行。
計劃的好好的,居然到最後一刻失敗了,半點用處也沒有派上。
最近真得是諸事不順,墨神醫本然已經自殺死了,南蠻的消息他也壓了下來,本來這件事可以告一段落,可這兩天不知怎麽回事,居然又傳了起來,有不少人都說墨神醫惡行累累、畏罪自殺。
前線戰事也各種不順,北曆那群瘋子爲了新糧,一個個不要命,徐達也隻能勉強支撐。
在戰事吃緊時,南蠻的公主與西武的皇子又要到了,一件件一樁樁壓在一起,皇上頭都是大的。
皇上一想到這些糟心的事就頭痛,按了按太陽穴,看到仍匍匐在地上的密探頭子,皇上的厭惡的道:“滾,自己去領罰。”
密探頭子聽到這話,立刻松了口氣,“謝皇上不殺之恩。”自己領罰,必然不能太輕,可也不會緻命。
皇上沒有說話,獨自坐在大殿裏,許久後有太監進來的通報:“皇上,秦太醫在外面,說給皇上請平安脈。”
“宣。”因最近身體不适,秦太醫早晚都會來給皇上請一次平安脈。
秦太醫行完禮,半跪在皇上面前,片刻後憂心忡忡的道:“皇上,你最近心火過旺,思慮過重。”
“朕……”皇上剛開口,殿外傳來一陣喧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