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吳大夫爲人“厚道”,檢查完後也不管墨神醫的臉色有多難看,朝蕭天耀拱手道:“王爺,書頁上有極淡的噬龍草的痕迹。此藥草沒有什麽效果,無味無害無毒,可與龍魄在一起卻能緻命。墨姑娘當日翻了此頁,手上必然沾了噬龍草,隻是太淡沒有發現。”
“噬龍草?你胡主,我怎麽會有噬龍草,你故意陷害我。”墨玉兒急着解釋,又像墨神醫求證:“父親,他們陷在我的對不對?你要爲我做主。”
墨神醫很想爲她做主,可是……
“玉兒,書頁上真得有噬龍草。”這是事實,就是墨神醫也無力改變。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怎麽會用噬龍草害王爺,我是被人陷害的,王爺你要相信我。”墨玉兒失控的大喊,可除了墨神醫外沒有人理會她。
他們都清楚墨玉兒十有八九是被人利用的,可這又如何?
蕭天耀确實是因爲墨玉兒差點沒命,她的無知不能成爲脫罪的理由。
墨神醫張了張嘴,卻是什麽也沒有說,害蕭天耀的是他的徒弟與女兒,而他們卻冤枉了好人,他還能怎樣?
吳大夫沒有理會斯底裏歇的墨玉兒,隻是看了一眼墨神醫,繼續說道:“噬龍草碰上龍魄後極其霸道,隻要時間夠了,即使隻有一點也能取王爺你的命。”
換言之,要不是林初九阻止及時,蕭天耀就死了。
衆人齊刷刷地看向林初九,卻見林初九一臉淡然的道:“終于證明了我的清白。王爺,你說是嗎?”
“嗯。”蕭天耀隻應了一聲,并無多言,林初九不在乎的一笑,瞥了墨神醫一眼。
墨神醫一臉難堪,卻不得不低下頭,爲墨玉兒求情,“王爺,玉兒她絕無害王爺之心,她是被人利用了,還請王妃娘娘明查。”
林初九輕笑一聲,“墨神醫你問錯了人,差點被害死的人又不是我,你需要我明查什麽?”
墨神醫猶不死心,說道:“王妃,玉兒是無辜的。你應該很清楚被人誤會的滋味,你忍心讓玉兒和你一樣,被人誤會嗎?”
這是道德綁架,可惜林初九并沒有墨神醫想得那樣在乎好名聲,林初九譏笑道:“墨神醫說錯了,本王妃從來沒有害王爺,反倒是救王爺的功臣,哪來的誤會一說。至于墨姑娘是不是無辜,恐怕隻有她自己知曉了。”
墨玉兒身形一晃,似承受了巨大的打擊,悲痛的道:“王妃,你怎麽可以這麽冷酷無情,你明明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你要眼睜睜地看着我蒙受不白之冤嗎?”墨玉兒雙眼泛紅,眼角一滴淚珠滑落。
冰山美人垂淚,自是美得讓人疼惜,可惜在場的人,一想到墨玉兒差點害死蕭天耀,就對她沒有半點憐惜之意,就連流白亦是别過頭。
林初九輕笑道:“墨姑娘,你忘了你剛剛說得話嗎?你說本王妃害怕你嫁入王府,搶走王爺的寵愛,這才設局陷害你。我的話和墨姑娘你一樣,我害怕你嫁入王府,借恩情和所謂對王爺沒有企圖心的高義,設局陷害我這個王妃,好憑借救命恩人之女的身份成爲王妃。所以,我不可能幫你。”
“我才不會這樣做。”墨玉兒下額微擡,一臉驕傲。
林初九并不與她争辯,隻道:“你會不會這麽做與我無關,我隻知道以德抱怨,何以抱德?墨姑娘也許能忘,我卻忘不了藥浴間你們父女是怎麽逼我的,我身上這一身傷又是怎麽來的。墨姑娘,你聽着……不管我林初九是死是活,你都别想嫁入蕭王府,别想嫁給蕭王爺!”
“你,你憑什麽決定王府的事。”墨玉兒臉色蒼白,眼神不安。
“就憑我是林初九。我父親是當朝左相,我舅舅是鎮國公,我母親與皇後是好友,我是皇上親賜的蕭王妃。我要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你要拿什麽和我比!”
這是林初九第一次表明自己的身份,拿自己的身份壓人,而這個時候衆人才想到,原來這個低調親和的王妃,其實有着傲人的身份,王爺可以不将王妃看在眼裏,但他們不能。
“你,你怎麽可以拿身份壓人。”墨玉兒氣得臉頰通紅,右手指向林初九,就像無理取鬧的小孩。
“我拿身份壓你又怎樣,有本事你也去投個好胎,讓皇上給你指婚。”林初九不認爲,用身份壓人有什麽不對。
她不用身份壓人,難不成要等墨玉兒拿身份壓她?
“你不就是命好有皇上給你指婚。要不是皇上給你指婚,你以爲你能嫁給蕭王爺嗎?你爲以像蕭王爺這樣的英雄,能看上你嗎?林初九,除去身份你什麽也不是。”墨玉兒已氣到失去理智,指着林初九大吼。
林初九半點不氣,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恬淡,“我有這個出身足夠了。有這個出身,蕭王府爺是再厭惡我,再看不起我,我也能坐穩蕭王妃的寶座。而你……就是再得蕭王爺的心,最多也隻能是個小妾,你拿什麽和我鬥?”
“你無恥。”墨玉兒氣得大罵。
林初九笑着反諷,“比不上你下賤,自薦枕席也沒有人要。”
林初九此言一出,全場皆靜,侍衛們不由自主地看向林初九,眼中有狂熱有崇拜,蕭天耀亦擡眸看着她,可林初九卻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
今天的一切,與她無關,被冤枉的不是她;洗涮了冤屈,成了蕭王府功臣的也不是她;傲氣的阻止墨玉兒嫁入王府的人,也不是她。
這樣的林初九,既陌生又熟悉。蕭天耀眼中閃過一抹不安,皺眉道:“本王沒有厭惡你,也沒有看不起你。”
“這個不重要。”林初九不在意的開口,她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蕭天耀的眉頭皺得更緊,“你也怨本王?”藥浴間逼林初九的人也有他。
憤怒,指責,驕傲,發怒,他都能接受,也做好安撫林初九的準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