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回,容靜心中多了一份親切感。
水鳳凰似乎感覺得到容靜的心,雖然腦袋最先鑽進去,此時就剩下條華麗麗的鳳尾,可是,鳳尾還是朝容靜這邊靠過來,親昵地蹭着她的臉。
水狀的鳳尾,觸碰在臉頰上,讓容靜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冰涼涼之外,似乎還有種不可思議的力量,讓她精神了好多好多。
下面,小默默和秦川就隻看到容靜一人,覺得她好奇怪啊,一個人淩在半空中,幹嘛傻乎乎的就笑了呢?
容靜伸手過去,想試試抓住水鳳凰,可誰知,她一伸手,就伸入了水鳳凰的身體裏,根本抓不到實在的東西,再抓一把,便是冰水。
容靜想,水鳳凰應該就是一種力量,一個虛幻的影像吧,沒有實體,所有隻有她看得到,那麽,和水鳳凰并存的火金龍,是否也隻是一股力量,沒有實體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是否也隻有掌握得了火金龍力量的人,才能看到火金龍呢?
如此一來,龍空那幫人就算找死了,也找不到火金龍呀。
就算火金龍就在他們面前,他們也看不到,摸不着。
就在容靜沉思之際,水鳳凰的鳳尾突然抽離她的手,猛地竄入她手心,瞬間就消失得一幹二淨。
容靜這才緩過神來,往小瓷瓶裏一看,見鳳凰水并沒有消失,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她也不急着下來,收好鳳凰針,看着低下的秦川,意念一動,刹那間,藏在袖中的陰陽針竟自己飛了出去!
天啊!
這就是“針意”,随心而動,随心所欲!
見陰陽針莫名其妙追着自己而來,秦川吓了一跳,大叫,“容靜,你幹嘛?瘋了嗎?”
小默默卻看得懂,大叫,“娘親,你成功了!”
容靜落下來,意念一動,陰陽針便飛回她這邊,淩空在她身旁。
秦川一臉不可思議,“你……你……你這針術有問題?你剛剛是不是晉級了?”
“收!”
容靜将意念說出來,陰陽針便藏入她袖口。
秦川狐疑地看着,“你這針上有力量,不尋常!”
容靜不想理睬這個家夥,牽上小默默,“走,找雪大人去!”
她總算是晉級了,幾大護法都傷得不輕,而且黑護法還在暗中保護,雪大人也傷了,現在追過去,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剛剛答應黑護法走,那也是萬不得已的辦法。
秦川眼底閃過一抹無奈,正要追呢,這個時候,背後傳來了陸長陵的聲音,“靜夫人!靜夫人!”
容靜大喜,轉身看去就見陸長陵從右側追過來了。
“我師兄呢?”陸長陵驚問,非常不安,暗罵自己沒用,昏迷太久了。
容靜如實已告,“走,我們殺個回馬槍,把人劫回來!”
誰知,陸長陵卻認真說,“不,黑護法說得有道理,等!”
容靜一直在深呼吸讓自己冷靜,可是,終究還是忍不住,冷聲,“你能保證他能活着走出龍空?”
陸長陵遲疑了很久很久,說了實話,“不能。”
陸長陵明白黑護法的意思,黑護法是讓他們去黑暗勢力等消息,一旦神龍大殿那邊情況惡化了,那麽就豁出去拼死一搏,動用整個黑暗勢力對抗神龍大殿。
如果走到這一步,那麽就說明孤夜白是必死無疑的!
而且,即便是走到這一步,以黑暗勢力對抗神龍大殿,那也是九死一生的冒險啊!
“不能……不能……”陸長陵使勁地搖頭,雖然他理智上知道,現在隻有這麽做了,等黑護法的同時,保證容靜母子的安全。
可是,情感上,他接受不了,他哪怕隻有一口氣在,他都恨不得馬上沖過去跟雪大人拼一場!
看着陸長陵無能無力的樣子,容靜後知後覺,黑護法說的話不過是安慰她罷了,她怎麽就比小默默還好騙呢?
“默默,追!”
容靜怒聲,那怒意滔天,那怒意中透着哭腔!
小默默好心疼好心疼,他知道,娘親一直都忍着,現在終于忍不住了,爆發出來了,娘親想哭的。
“走,追你爹爹去!”
容靜拽着小默默,都不跟陸長陵打招呼,足尖輕點就飛掠而去。
“靜夫人!你冷靜冷靜!”陸長陵果斷追,然而,秦川的速度比他還快,片刻就追到了容靜面前,将她攔下了,“你冷靜一下,聽我說好不好。”
此時此刻的秦川是那樣的認真,多情愛笑的桃花眼裏滿滿的全是較真,嚴肅。
容靜怔了,她記不得起來自己什麽時候看過這麽認真的秦川。
然而,不過是怔住了片刻,她便一把推開了秦川,“不救人你就滾!”
秦川又攔過來,“你能不能冷靜點聽我說!”
“我一直很冷靜!”容靜怒吼。
秦川笑了,“你打從見到我開始就沒冷靜過,容靜,你真相信我不願意救孤夜白嗎?”
容靜定了定神,看着秦川,遲遲都沒說話。
這個時候,陸長陵追了過來,這才注意到秦川的存在,見他一身金絲軟袍,先是一驚,再看他的容貌,也心中有數了。
見容靜那呆愣,雙眸泛紅的樣子,秦川淡淡笑開了,這模樣和晚秋是那樣那樣相似,隻是,這個女人比晚秋倔強好多,晚秋會服軟,會退讓,會成全,而眼前這個女人永遠不會,哪怕是明知道去死,她都不會讓步。
晚秋,如果像她這樣,那該多好呀!
思及此,秦川唇畔不自覺泛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這個女人啊,真拿她沒辦法。
明明是覺得她發呆的樣子和晚秋相似,他才會對她好,各種好,哪怕被打,被踹,被算計他都一笑而過。
可是,現在,他居然會希望晚秋像她。
秦川啊秦川,你這到底是怎麽了?
秦川自己陷入了思緒中,容靜猛地一腳踹過來,“你說啊!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