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皇後如今是光腳不怕穿鞋的,豁出去放手一搏了。
“也不知道沁姨去了哪座山?”容靜不甘心呀,試探地問。
“靜夫人,吃齋念經那是清修,不好打擾。”明德皇後認真說道。
“就問問是哪座山,又不去打擾她。”容靜又道。
“既不去打擾,不知道也罷,沁姨如果想回來了,會自己回來了,你就放心吧。”明德皇後還是面帶微笑,一副不管你怎麽問,我都不會讓步的姿态,慢條斯理的示意一旁的宮女給容靜和孤夜白添茶。
容靜的臉都給沉了,明德皇後并不介意,她最關心的還是陌王的态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隻有陌王幫得了她。
“陌王,二皇子的事情你可聽說了,天擎那孩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他怎麽幹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呢?聽說這件事在北阙引起了民憤,天擎是去援助北阙的,他不會笨到擡石頭砸自己的腳吧?”明德皇後多麽希望孤夜白能就這件事說句話,哪怕一句也可以。
可是,孤夜白進門至今,就是一句話都沒說,他起身來,這才給了兩字,“告辭。”
容靜和孤夜白走出來,一臉的不高興,但是,她知道畢竟這是宮裏,不能強搜,而且明德皇後不會笨到把沁姨藏宮裏,這件事隻能從長計議,說多了反倒引起明德皇後戒備。
二皇子她本就沒打算救,如今更不可能救了,她和孤夜白一樣,最讨厭被人威脅。
“隻要活着,一定能找得到。”孤夜白淡淡道。
容靜卻驚了,“她不會……”她捂着嘴,都不敢說下去,沁姨如娘親,如果不是因爲王子橋,她才不會讓沁姨離開呢!
孤夜白無奈地打開容靜的手,這個女人一貫從容,可是也一貫關心則亂。
“二皇子一天沒脫罪,沁姨就安全一天。”孤夜白淡淡道。
“我還想落井下石呢!還救他!”容靜冷哼。
孤夜白笑了,“那就讓明德皇後爲保住二皇子的性命來求我們吧!”
孤夜白不樂意而二皇子開罪,但是,保住二皇子的性命還是樂意的,畢竟二皇子沒了,誰和太子鬥呢?
如今二皇子還未定罪,一切都還是未知數,明德皇後才敢開這麽大的獅子口,如果等到二皇子被定罪了,定了重罪,甚至牽連大明德皇後自己和歐陽将軍那股勢力,他相信明德皇後的要求就不會那麽高了。
沁姨是他們唯一的籌碼,自然不會那麽輕易被撕票的。
關心則亂的容靜這才定神,不好意思地瞅了孤夜白一眼,孤夜白斜眼看來,“越來越笨了。”
“哪裏,是陌王殿下您越來越聰明了。”容靜笑得特狗腿。
想要定二皇子重罪,牽扯上歐陽将軍那股勢力,自然還得孤夜白插手的,他不能插手朝政,但并不代表他不可以曲線救國。
“陌王殿下,一切還請你多多關照了。”容靜搶到他面前去,學着宮裏的太監拍拍兩袖,行大禮。
孤夜白一腳踹開,懶得理睬她的搞怪,誰知,容靜沒躲,似乎沒料到孤夜白會出毒腳,目瞪口呆,給踹了出去,摔地上了。
孤夜白大驚,幾乎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箭步沖過去,急急将容靜撈起來,上上下下檢查,“傷哪了?哪疼了?”
容靜抿着嘴,吸了吸鼻子,“心疼!太狠了!”
“我不是故意的!你到底哪疼了?”孤夜白是真着急,天生就冰冷的臉此時此刻越發的冷肅,讓閻羅王見了都會害怕。
“心疼!”容靜一臉欲哭無淚,她是真沒想到這家夥也會開玩笑踹她,似乎不像以前那麽悶了。
看着他緊張兮兮,嚴肅至極的樣子,容靜反倒覺得好萌,忍不住就撲哧給笑了出來,“哈哈,不疼啦,哪都不疼。”
她一邊說着,一邊攙着孤夜白的手站起來,拍拍屁股,笑得特開心,“就是心疼。”
呃……
孤夜白原本都緩下了的臉,立馬又給僵了,容靜笑抽了都,這家夥的表情還是很豐富的。
她踮起腳尖揉了揉他的臉,“開玩笑的呢,那麽嚴肅幹嘛。”
此時,樂安公主正推一個坐輪椅的女人遠遠而來,兩人見了這場景,齊刷刷倒抽了口涼氣,這……
容靜居然這麽放肆,居然敢這麽蹂躏陌王那張生人勿近的臉,而且,陌王居然任由她折騰?
“不!”
坐在輪椅上的長孫紫夏怎麽都無法淡定,“樂安公主,快,帶我過去!”
樂安公主這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也沒多想就推着長孫紫夏跑過去,樂安公主上個月剛剛被放出冷宮的,聽聞長孫紫夏頹廢了,還被陌王抛棄了,她便邀長孫紫夏來宮裏住,千寂山這股勢力的支持,陌王不稀罕,太子可是一直想要的。
孤夜白對容靜已經無可奈何了,任由她蹂躏着臉,不自覺漸漸露出了笑意,趁着容靜不注意的時候,冷不丁就将她橫搖抱起,高大挺拔的身材,強有力的手臂讓這個标準式的公主抱看起來是那樣的浪漫、唯美。
“你幹嘛?”可惜,靜靜一點兒都不公主。
“踹疼了,彌補,抱你回去。”孤夜白低頭看來,很認真,整個人好似萦繞着一層淡淡的金芒,就像童話裏的王子。
呃……容靜搖了搖頭,想哪裏去了,他怎麽會王子,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呢!
“不用了,放我下來吧,不疼了,真不疼了,哪都不疼了。”也有容靜求饒的時候。
隻是,孤夜白會放過她嗎?明顯不可能。
就在孤夜白要走的時候,原本不錯的心情突然真的冰冷了下來,他看到了迎面而來的兩個女人,樂安公主和長孫紫夏。
見容靜蹂躏孤夜白的臉,長孫紫夏就已經受不了了,如今再見孤夜白這麽寵容靜,這麽抱着,她更是心塞得無法呼吸,看着看着,眼淚就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