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帝都的流言蜚語滿天飛,已經謠傳成容靜因爲秦川才沒有回顧府住,容靜競拍的一千萬其實也是秦川出的錢。
還有那什麽,秦川之所以來容家大門口送花,是因爲和容靜鬧别扭了求原諒呢!
而之所以鬧别扭,就是因爲容靜身旁那個球,小默默。
小默默喜歡顧逸,喜歡陌王,也不知道爲什麽就是瞧不上秦川這個後爹,而容靜又放不下孩子,便和秦川吵了一架。
秦川爲了讨美人一笑,便決定天天來送花了。
聯想到這些謠言,再看眼前這情形,衆人不得不擔憂呀!
秦川雖然個太子爺,可畢竟顧逸是容靜的丈夫,孩子他爹呢!
秦川被逮了個正着,這相當于是當場捉奸呢!換成随便個男人,都是會動手的!
顧先生雖然是斯文人,但是,聖人尚且還說過,是可忍孰不可忍?
容靜牽着小默默原地站着,秦川捧着花停在台階上,衆人各種不安,各種揣測中,馬車終于緩緩都停了下來。
所有人的心都随着那車輪停止,而微微一怔!
當然,這并不包括容靜和秦川。
顧先生會動手?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不可能的事情!
顧逸将休書藏入袖中,跳下馬車,表情有些凝重……
容靜琢磨着他就是來送休書的,又見周遭那麽多人,決定利用這地點時間,讓顧逸當衆就把她休了,以免日後再受流言爲擾。
可誰知,容靜正要開口,顧逸卻擡手示意她不用說,“我有事情找你,不過,你等我一下。”
咦?
有點嚴肅……
容靜抿了抿嘴唇,狐疑着,這家夥好像怪怪的,有點不對勁呀。
“娘親,恩人爹爹……有點反常。”小默默低聲,“反常”這詞說得很貼切。
“呵呵,你也發現了?”容靜忍不住偷偷笑了。
“娘親,恩人爹爹一定是要好好教導壞叔叔一番。”小默默遮着嘴,陰險地竊笑。
恩人爹爹這種表情,在他們母子倆看來,就像是面對犯了大錯的學生,必須教育。
而恩人爹爹教育人的辦法永遠就隻有一種,那便是口頭說理。
拳頭暴力什麽的,對于恩人爹爹來說,是粗俗的,是野蠻人的辦法。
母子倆一臉竊笑,都沒說話,看着顧逸轉身朝秦川看去。
以往這家夥不管是看到誰,位置高于他的,還是低于他的,他都很文質彬彬,恭謹謙虛,更别說是見到太子這等身份的人了。
隻是,今日,顧逸竟不像平素那樣客氣行禮,他看着秦川,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隻是一步一步,走過去。
大清晨的,鴉雀無聲,随着顧逸越走越靠近秦川,不少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唯有容靜和小默默母子倆非常期待。
而秦川,不屑地瞥着顧逸,如果不是因爲他是容靜的冒名丈夫,估計讓秦川見顧逸十次,秦川都未必會記得住他。
東靖禮部侍郎,在西陵太子心裏,還不值得去記住。
終于,顧逸止步,同秦川隻有一步之遙,雖然,顧逸很認真、嚴肅,可是,秦川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壓根沒看在眼裏,連話都沒說,便側身從他身旁走過,要來找容靜。
可誰知,就在這個時候,顧逸開了口,“秦川殿下,留步。”
一聽這話,容靜和小默默激動了,要開始說大道理了,說死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麽高調。
秦川止步,不屑地瞥了顧逸一眼,“有事?”
“嗯。”顧逸應了一聲。
秦川耐着性子,轉身過來,正要開口,誰知,顧逸竟冷不丁掄起胳膊,一拳頭狠狠地朝秦川的正臉砸了過來,“嗙”,好大一聲!
意料之中的衆人,全都屏住呼吸,怔怔地看着,而容靜和小默默則當場傻了眼,目瞪口呆!怎麽會……
傻眼的不僅僅是容靜母子,還有秦川,他連反手的機會都沒有,方才那一刹那,他都分不清楚是因爲自己太過于大意,沒有提防,還是因爲這個家夥的速度太快了……
正臉,一拳頭正正地打在鼻子上,很快,兩行鼻血便靡靡地流淌下來。
秦川木讷讷的,摸了摸鼻子,手上竟全都是血!
秦川是很講究保養的人,人家要整個人才溫潤如玉,他一雙手就足以溫潤如玉了,鮮紅的血在他白皙溫潤的手上,顯得格外刺目。
打他?
他若有所思地緩緩擡頭看去,帶血的手緩緩地攏成拳頭,然而這時候,顧逸卻低聲訓斥,“你知不知道因爲你的高調,容靜被太後揪了小辮子,昨天險些死在宮裏!”
一聽這話,秦川凝聚在拳頭上的殺氣一下子全散了,他猛地回頭朝容靜母子看去。
怎麽回事?
小默默剛剛說的都是他害的,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秦川還沒弄清楚怎麽回事呢的,顧逸便陡然厲聲,“秦川殿下,容靜是我的夫人,雖然我今天來送休書的,但是,在我休妻之前,請你自重!”
秦川莫名其妙的,正要反駁,卻突然想起顧逸和容靜的關系,如果他現在反駁,揭穿他們假夫妻的事情,那豈不是也會揭穿容靜未婚生子的真相。
這件事對容靜的影響,那可是非常緻命的了,太後都可以追究到六年前的女史殿試,罰容靜個欺上瞞下的罪名。
秦川突然有種吃了啞巴虧,被顧逸狠狠罷了一刀的感覺。
“秦川殿下,你身爲一國太子,理當起到表率作用,誰知你反而放浪形骸,不知約束自己,竟連有夫之婦都想染指,你太令人失望了!”顧逸繼續訓斥。
乖乖……先讓他打了,再讓他這麽罵下去,秦川的形象得大損呀!而顧逸,簡直用一拳頭,一張嘴爲自己樹立氣一個英勇無比,爲了男人尊嚴,連太子都敢打的高上大形象!
太絕了吧!
顧逸,你是真這麽正義淩然,還是,如你的名字一般,故意的呢?
顧逸一直訓斥着,秦川受不了,一把拽住他的手,往大門裏拖,“進去說,有什麽事情進去說。”
一邊喊容靜,“你愣着幹嘛,進屋說。”
他滿腦子都是他怎麽害容靜了,呂太後把容靜母子怎麽着了?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