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畢竟是母親,可以取代父親做很多事情,但是,終究不是小默默想要的。
當然,這個念頭隻是在容靜腦海裏一閃而過,給小默默找個爹爹,相當于給自己找一個丈夫呀!
爹爹不會陪小默默一輩子,可是,丈夫卻是要陪她一輩子的。
這件事……千萬得慎重考慮!
思及此,她連連甩頭,不不不,這件事情目前還是不要考慮了。
容靜似乎自己吓到自己了,要知道,她雖然有個六歲大的孩子了,但是,實際上她的靈魂,還是個未經人事的黃花大閨女,戀愛都沒談過。
小默默和顧逸遠遠地看着娘親在原地一直搖頭,兩人面面相觑,都狐疑了,這個女人是怎麽了呀?
小默默看着看着,吓到了,大喊,“娘親,你沒事吧。”
容靜這才緩過神來,有些尴尬,連忙走上前來。
“娘親,你剛剛在想什麽呢?”小默默狐疑地問說。
“沒什麽!”容靜随口回答,笑着轉移話題跟顧逸道謝,“昨天的事情,我都聽沁姨說了,謝謝你。”
“靜……夫人。”顧逸似乎還很不習慣,非常客氣地作揖,說,“不必客氣,不必客氣。”
遠遠看着那麽溫柔的一個人,近看卻又變成書呆子,容靜打落他作揖的手,笑道,“那你客氣什麽呢?”
顧逸尴尬而笑,不自覺撓了撓腦袋,臉都快紅了。
容靜眼底掠過一抹狡黠,認真道,“顧逸,真謝謝你!”
對上她認真的眸子,顧逸先是一愣,随即急急又躬身作揖,較真道,“靜夫人,真的不必客氣,我也沒有幫上什麽忙,幸好你回來了,要不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容靜不說話了,和小默默一起挑眉看顧逸,顧逸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保持着作揖的動作,不知道該說什麽。
突然,容靜撲哧一聲笑出來,小默默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母子倆笑成一團。
這個恩人爹爹,太好玩了。
顧逸撓着腦袋,傻乎乎的也跟着他們笑。
“顧先生,改天有空請你吃飯,謝謝你。”容靜這回可是認真的。
顧逸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竟真就不客氣了,彎腰作揖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容靜和小默默真心敗給他了,這家夥的腰不會酸嗎?
“靜夫人,我在朝中聽說這回劫持案……”
顧逸的話音未落,一個輕挑的戲虐聲突然傳來,“容靜,本太子找了你六年,你讓我好找呀!”
容靜四下找不到人,擡頭看去,卻見秦川那妖孽一襲紅袍猶如一朵盛開的彼岸花,鋪展在屋頂上,在夜裏盛開得尤其妖冶。
他慵懶懶地倚躺着,一手支着腦袋,唇畔噙笑,這模樣,怎麽看都知道,這位太子爺的心情相當的好呀。
容靜的嘴角扯了扯,認真道,“秦川殿下,我記得六年前我們不過是有點小誤會,你就記了六年,未免太小心眼了吧?”
“小誤會?”秦川笑了,“本太子說了要對你負責,可不是小誤會呀!”
“那是大誤會。”容靜立馬糾正。
“不是誤會,本太子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秦川說着,紅影一掠,便到了容靜面前,冷不丁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肢,讓她貼近自己。
隻是,幾乎是同一時間,顧逸突然撞過去,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把兩人給撞開了,又神不知鬼不覺将容靜護到身後。
“你!”秦川眼底掠過一抹殺意,眯眼看他,“什麽人?”
顧逸一臉惶恐,連忙又躬身作揖,“在下顧逸,東靖禮部侍郎,參加秦川太子。”
小默默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看着,掰着手指數,恩人爹爹方才至今,已經是第四次作揖了……這個作揖爹爹!
“禮部侍郎?有什麽事情嗎?”秦川挑眉問道。
顧逸一時語塞,秦川瞥了他一眼,“沒事的話,你就退下吧。”
誰知,顧逸真就條件反射般退到一旁去,小默默在一旁無奈望天,一聲興歎,“唉……”
秦川又笑對容靜,好不妖孽,“真沒想到靜夫人就是你,我就覺得怎麽那麽熟悉呢?你穿紫長裙真好看。”
“秦川殿下還有别的事情嗎?”容靜面無表情說道。
“很多很多……”秦川說得好溫柔,眯眼徑自笑着,沉浸在衆人都無法理解的喜悅中。
他到底高興什麽呢?
容靜一陣哆嗦,掉了一地雞皮疙瘩,這個家夥不是妖孽,而是變态。
“挑重點說吧。”容靜耐着性子,如果這家夥不是太子,她早就打出去了。
誰知,秦川卻後退一步,看着容靜,似乎看着她的臉,又似乎看着她整個人,總之,雙眸中一大片全是紫,他淡淡道,“嫁給我吧。”
這話一出,容靜立馬就呆了,第一次被求婚就這樣木有了嗎?
她都還未緩過神來,一旁的顧逸突然沖過來,将她護在身後,朝秦川逼近,非常嚴肅較真,“不成不成,秦川殿下,她有男人的!”
秦川不悅地一手抵在顧逸心口上,拉開距離,“胡說八道,她哪來的男人?”
顧逸低頭看了一眼抵在心口上的手,眼底掠過一抹陰鸷恨意,似乎跟秦川有什麽深仇大恨。
隻是,一擡起頭來,便又是那耿直,實誠的眼神,“秦川殿下,沒有男人,哪來的兒子呀?”
呃……秦川愣了。
“娘親,恩人爹爹變聰明了。”小默默驚詫地說道。
已經退到小默默身旁的容靜,怎麽看顧逸,怎麽聽這話都覺得很不對勁。
秦川也被問住了,不悅道,“那也不關你的事,滾一邊去!”
這一回,顧逸寸步不讓,居然又認真作了個揖,“秦川殿下,在下就是容靜的丈夫,這件事,不管是帝都的百姓,還是宮裏的主子們,都是知道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太後娘娘。”
這話一出,容靜終于想起了一件事,當年爲參加女史殿試,容德書做了手腳,把顧逸變成她的冒牌丈夫。
這件事随着《女誡》一書的出名,而傳遍宮廷内外,甚至在國外都有人知道。
大家都說容靜在女史殿試上背了丈夫的作品,自己沒當上官,反倒将丈夫送入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