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1白發送黑發

世宗聽了老船工的話後,也沒有動怒,隻是讓幾個船工帶着他們一行人,去看過河的地方。

船工們把世宗一行人往南帶着走了七八千米的地才站了下來,還是那個跟世宗說話的老船工,指着面前的一處地方,跟世宗道:“聖上,就是這裏了,小人們長年在這向南河擺渡行船,這裏是離對岸最近的地方了。”

世宗看看這裏的河水,平日裏清澈的河水,這個時候呈渾黃色,河底的泥沙都被水流帶了起來。

白承允看了這河水後,直接就跟世宗道:“父皇,元志他們過不去。”

“讓人下去遊一下,”世宗卻道。

皇帝金口玉言,知道下去會死,還是有一個船工,在腰上綁了粗繩,下到了向南河裏。

君臣們目不轉睛地看着這船工。

讓世宗失望的是,這個号稱這一帶水性最好的船工下了河後,就被水流沖出去有百米遠,要不是腰間的粗繩夠結實,這船工一定會被水沖走,最後逃不過一個死字。

衆人七手八腳地把這船工拉上岸。

安元志沒用世宗發話,便快步走到了這個船工的身前,大聲問道:“你怎麽樣?還好嗎?”

這船工上了岸後,不但全身凍得發紫直打哆嗦,張着嘴也說不出話來。

安元志蹲下了身來,伸手要去碰這船工,沒想到這船工突然就上半身往前一挺,安元志下意識地就伸手一扶這船工。讓衆人都沒想到的是,這船工一口血從嘴裏噴了出來,噴了安元志一臉。

安元志扶着這船工,滿臉的血很快就被雨水沖走了,可他人回不過神來。

“他腰斷了!”這時,有人驚叫了起來。

衆人一起看向這船工的腰身,就看綁在這船工身上的粗繩緊緊地勒進了船工腰上的肉裏,将這船工的腰身勒得變了形,有血正一點一點從皮肉和粗繩相貼的地方滲出來。

“你醒一醒,喂!”安元志這時也叫了起來。

衆人再看安元志,發現被他半抱着的船工這會兒口中不停地往外吐着血,兩眼翻白。

“榮雙,”世宗喊了一聲。

榮雙快步跑到了這船工的跟前。

安元志情急之下,還試圖用手去堵這船工嘴裏的血,一邊還沖榮雙急聲道:“這要怎麽辦啊?”

榮雙伸手還沒碰到這船工的身體,這船工就在安元志的懷裏抽搐了一下,随即就不動彈了。

“他,他怎麽了?”安元志問榮雙。

榮雙探一下這船工的脈搏,然後沖安元志搖了搖頭。

安元志不相信地伸手去試這船工的鼻息,發現就這麽片刻的工夫,這個船工已經沒了氣息。

榮雙起身小跑到了世宗的面前,禀道:“聖上,這人死了。”

世宗的身邊頓時響起一片抽氣聲,

幾個站在一旁的船工已經抽泣了起來。

人沒被沖走,沒被淹死,卻被繩子勒死了,世宗鐵青了臉。

有将官道:“這人在水裏應該就已經被勒吐血了,隻是他人在水裏,我們看不到罷了。”

安元志還抱着死了的船工,扭頭看向了世宗道:“聖上,怎麽辦?”

“該死!”世宗咬牙說了一句,這樣湍急的河水,别說是五萬精兵,就是再加五萬,也不夠填這河水。

白承允還要說話,有官員在後面拉了他一把,沖白承允使了一個眼色,白承允閉上了嘴。

世宗轉身就走。

“元志,走了,”上官勇喊還呆在那裏的安元志。

安元志低頭再看一眼懷裏的船工,把這船工輕輕地放到了地上。

一旁的幾個老船工看安元志把人放下了,才一起圍了上來,其中一個哭得格外傷心。

“他,”安元志看着這個痛哭流涕的老者。

“這是他的兒子,”一個老船工跟安元志道。

安元志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走吧,”上官勇走過來,拉安元志走。

“不要傷心了,你好歹家裏還有兒子,不怕死了沒人送終啊。”

船工們勸慰喪子船工的話,一字不落地被上官勇和安元志聽進了耳朵裏。

安元志要轉身去看,卻被上官勇拉着往前走,“不用看了,會有人給他們錢的,”上官勇小聲道。

安元志說:“這人怎麽能就這麽死了呢?”

“是聖上讓他死的,”上官勇說:“你有什麽話要說?”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這隻是一個草民。安元志默不作聲地跟着上官勇走了一會兒後,突然就跟上官勇道:“這不公平。”

上官勇目光很詫異地看了安元志一眼,這世上本就沒有公平可言,安五少爺不知道嗎?

安元志輕輕甩開了上官勇拉着他的手,深吸了一口氣,說:“姐夫,聖上還會讓我們午後時分過河嗎?”

“不會了,”上官勇道:“這樣的河水,誰下去都是死,船工死了不要緊,但你們就是死,也應該死在沙場上。”

安元志撇嘴一笑,跟上官勇說了一句:“命這東西啊。”船工應該死在水裏,從軍之人應該死在沙場之上,就這是所謂的天命嗎?

“将軍,少爺,”袁威這時給上官勇和安元志把馬牽了過來。

上官勇道:“聖上他們呢?”

袁威小聲道:“聖上上了馬,什麽話也沒說,就往軍營裏去了。”

安元志說:“那四殿下呢?”

袁威說:“四殿下帶着人,跟着聖上回軍裏去了啊。”

“媽的,”安元志小聲嘀咕道:“那這麽怎麽辦?我們就在這裏淋雨嗎?”

袁威說:“這我怎麽知道?聖上一句話也沒說啊。”

上官勇道:“我們先回軍裏去,這裏留一隊人看着。”

安元志說:“這也是個四殿下能下令,立威的機會吧?他就這麽走了?”

“少說幾句吧,”上官勇說着話翻身上了馬。

袁威也上了馬,跟上官勇一起坐在馬上看安元志。

老船工的哭聲站在他們這裏,隔着大雨聲,還是能聽得見。安元志回頭往河邊看了一眼,心中突然就又感覺憤怒,明明知道過不了河,幹什麽非要逼人下河去?

“元志,”上官勇又喊了安元志一聲。

安元志上了馬,就着雨水洗了一把臉。

袁威說:“少爺,你衣服上也有血。”

安元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襟,這上面也是沾着點點血迹。

“走,”上官勇打馬往軍營跑去。

袁威在這時也往河邊上看了一眼,跟安元志小聲歎道:“這人上有老父,家中也應該還有妻兒吧,就這麽死了。”

安元志冷着臉,揮鞭催了一下馬,跟袁威道:“我們他媽的就是臣子,聖命不可違,誰也救不了他。”

袁威跟在了安元志的身後,他同情這個船工,卻沒有安元志這會兒的憤怒,死士的出身,讓袁威習慣于認命。

君王和臣子将軍們都走了後,才有一個校尉走到了幾個船工的跟前,遞了一個木盒給喪子的老船工,道:“這是聖上賞你的銀子,把他好生安葬吧,這裏面的銀子可供你家三代衣食無憂了。”

老船工手捧了分量很沉的木盒,在老夥計們的提醒下,沖世宗走的方向謝了恩,回頭看着兒子的屍體還是痛哭,再多的銀子也買不回兒子的命啊。

世宗回到中軍帳裏後,灌了兩杯水下肚後,才把想發怒的心思壓了下去。這是老天爺在跟他作對,他這會兒能跟誰發火去?

白承允帶着衆臣進帳,行了禮後,就沒人敢說話了。

“上官勇他們呢?”世宗看看帳中的衆臣,問道。

白承允道:“父皇,衛國侯和元志還沒有回來。”

“這個安元志,”世宗道:“殺人不見他怕,死了一個船工,他倒是知道心疼了。”

白承允沒接這世宗這話,說:“父皇,元志他們還要過河去嗎?”

“等雨勢小了再說吧,”世宗說道:“你們退下,讓朕一個人待會兒。”

“父皇……”

“退下,你還要朕請你出去?”世宗看了白承允一眼。

白承允這才帶着衆臣又退出了中軍帳去。

榮雙沒跟着白承允出帳去,快步走到了世宗的桌案前,遞給了世宗三枚丸藥,小聲道:“聖上,您現在不能動怒啊。”

世宗接過了丸藥,沒用水,直接就把這三枚丸藥幹咽了下去。

榮雙給世宗倒了一杯熱水,說:“聖上,這天要下雨,您生氣也沒用啊。”

“是啊,”世宗道:“隻能等了。”

安元志跟着上官勇到了中軍大帳前的時候,白承澤已經先他們一步到了,站在中軍帳前跟白承允說着話。

“衛朝,元志,”白承允看上官勇和安元志到了,喊了兩人一聲。

上官勇和安元志給兩位皇子行禮。

“衛朝回來了?”中軍帳裏傳出了世宗的聲音,道:“進來。”

上官勇不放心地看了安元志一眼,走進了帳中去。

“你的傷怎麽樣了?”白承澤問安元志道。

安元志說:“五哥,我沒事,倒是五哥你,看着臉頰發紅,你發熱了?”

白承澤小聲道:“有一點。”

“生病就在帳中歇着吧,”安元志說:“這雨下成這樣,誰也走不了啊。”

白承澤說:“沒想到你也有怕的時候。”

“老五,”白承允一聽白承澤跟安元志說這話,忙就道:“行不了軍這事與元志無關。”

安元志擡頭看了看天。

白承澤一笑,說:“我就是這麽一說,元志你不要往心裏去。”

“五哥,”安元志看向了白承澤道:“都是爹生娘養的,我是覺得,人該惜命的時候,還是應該惜命。”

白承澤說:“身爲武将可以貪生怕死嗎?”

安元志笑了起來,說:“那按五哥的意思,我得帶着五萬人去喂向南河神的肚子去嗎?五萬條人命,不是五萬塊石頭啊,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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