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麽?”蒼冥絕聽着她的笑聲疑惑不解,有什麽好笑的?
“沒有什麽,隻是想着能被你這樣一輩子抱着也挺不錯的。”蕭長歌甜甜的嗓音沁入心脾,聽在蒼冥絕的耳裏舒心潤肺。
她很難得才說這麽一兩句煽情的話來,蒼冥絕十分受用,一路上嘴角都掩飾不住笑意,絕美的臉容上透着濃濃的光彩。
路口轉角出去就是京城的正街,兩人已經聽到了大街上小販的叫賣聲不絕于耳,在這個冬日裏顯得尤其振奮。
“放我下來。”蕭長歌見馬上就到了正街,連忙說道。
蒼冥絕看了她一眼,把她放了下來,兩人一齊走到了外面的正街上。
“你看,冰糖葫蘆。”蕭長歌指着那個小攤販擡着的一個稻草似的東西,外面插着很多的冰糖葫蘆,有些興奮地叫道。
上次出來的時候有試過老京城的冰糖葫蘆,味道非常正宗,回府的時候就非常想念,這次終于有機會出來再品嘗一次了。
“那東西不好。”蒼冥絕皺着眉頭,“京城有一家酒樓也有做這個的,我們去那裏吃。或者讓我們府裏的廚子做給你吃。”
反正就是不要這個大街上的冰糖葫蘆。
蕭長歌無奈地瞥了他一眼,精緻小巧臉蛋皺成一個包子,略過那個賣冰糖葫蘆的小攤販,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标。
“長歌,别亂跑。”蒼冥絕看着她筆挺前進的身影有些焦急地跟着她上前。
可是話音剛落,眼前一群身着清一色黑色長裳的男子兇神惡煞地疾步走了過來,兩側在外面的男子猛地推開了馬路中間的行人,怒氣沖沖地道:“都走開點走開點!”
行人被他們用力推搡得東倒西歪的,蕭長歌正好站在行人的中間,順着她們倒下來的力氣匆匆後退了兩步,身後突如其來一隻大手迅速地扶住了她。
她一回頭,隻見蒼冥絕一臉怒火冷漠地盯着她看,狹長的眼眸裏充滿了警告。
“跟着我。”蒼冥絕冷着聲音,拉起了她的手跟着那群兇神惡煞的男子走去。
那群人不像是普通的侍衛,而是訓練有素的士兵,可若是國家訓練出來的士兵絕對不可能在大街上推搡老百姓,唯一的可能就是這群訓練有素的人是江湖中的人。
“那些人到底是什麽人?怎麽在大街上這麽兇神惡煞的?”蕭長歌低聲問道。
蒼冥絕挺拔的身子走在前方,不過他的手卻緊了緊,兩人穿過洶湧的人群走到了那群黑衣人的身後,直到他們逼近了擁香樓的門口。
“擁香樓?他們來這裏做什麽?”蕭長歌不禁疑惑地問道,擁香樓是個尋花問柳的地方,難不成這群黑衣人也要進去?
“别說話,看看動靜再說。”蒼冥絕眉頭微皺,一隻手攔在蕭長歌的前面,目光緊盯着外面來來往往的人群。
“你就是這擁香樓的媽媽是吧?去把錦瑟找出來,有人要見她。”帶頭的那個黑衣人來者不善地兇狠道。
這人的氣勢倒把老媽媽吓了一跳,她開這個擁香樓數十年,周圍一片的男人和她的關系都一片好,可是這幾個人倒不像是來尋花問柳的,反而像是來尋仇的。
“各位爺,有事裏面請,不知道各位爺找錦瑟姑娘做什麽呢?是想聽小曲?還是尋歡呢?”老媽媽用手裏的繡帕捂着嘴歡實地笑了起來。
可是那個爲首的黑衣人卻迅速利落地擡起手裏的長劍,劍鞘迅速出擊,還未看清楚就已經甩到了那個老媽媽的臉上。
幾乎是一秒鍾的動作,快的如同一道閃電,那個老媽媽臉被打的一歪,忽而低頭吐出一口血水出來,捂着被打的臉,歪歪扭扭地立在原地神色不清。
“去把錦瑟叫出來。”那個黑衣人又重申了一次方才說的話,陰冷的臉色就像是地獄來的使者。
“是是是。”這次老媽媽沒有猶豫,暈頭轉向了一會立即回頭,匆匆地跑了進去。
一旁的一個矮牆石凳立着兩個一高一矮的身影,目不轉睛地盯着擁香樓門口發生的一切。
蕭長歌氣的牙癢癢:“這些黑衣人到底是哪裏的?怎麽這麽兇狠霸道?”
“這些黑衣人一定不是皇宮中的人,很有可能是江湖上派來的人,而這個錦瑟能讓他們這麽大張旗鼓地尋找,身份一定非凡。”蒼冥絕說罷,又看向了擁香樓的門口,此時老媽媽已經領着錦瑟出來了。
見到這些人,錦瑟似乎有些害怕地瑟縮起來,連連後退了幾步,妖娆的臉龐上緊皺着柳眉,看起來楚楚可憐,她用求救的目光看着老媽媽,可是當她看到老媽媽臉上的傷口時,她就放棄了這種念頭。
“錦瑟姑娘,請随我們走一趟。”爲首的黑衣人對她倒是沒有惡語相向,恭恭敬敬地說上一句。
“替我轉告你們莊主,我現在沒有時間,等我有了時間我自然會親自上門拜訪的。”錦瑟咬咬唇,想出了個理由搪塞他們。
那黑衣人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地看着她,用眼神看了看身後的那群人,示意他們上前。
“錦瑟姑娘,這可由不得你了。”那黑衣人惡狠狠地說罷,目光看向了身後的那群人,立馬沖上前緊緊抓住了錦瑟的肩膀。
那老媽媽被這個陣勢吓得後退了兩步,肥胖的身子抖個不停,方才被打的那張臉隐隐作痛,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那群人拽走錦瑟。
“放開我!你們不要命了?要是我告訴你們莊主,有你們苦頭吃的。”錦瑟雙手被他們反抓在身後,頭上的珠翠玉飾淩亂不堪。
那群黑衣人不僅不怕她的警告,反而還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幾人正要合力把她拽到馬車上去。突然,遠處“咻”地飛來一隻弓箭正中其中一個黑衣人的手腕,他吃痛,猛地大叫起來,松手放開了錦瑟。
被擡着的錦瑟霎時間腳踩到了地上,正欲逃跑,身子又被人抓住。
“給本宮放開她。”一聲渾厚有力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太子怎麽會來?這錦瑟和那群黑衣人又是什麽關系?”蕭長歌看了一會,皺眉輕聲道。
“太子當街爲一個風塵女子出頭,又傷了數人,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蒼冥絕嘴角輕揚起一個弧度。
這錦瑟本來就是太子的人,上次臨王在大庭廣衆之下和太子争奪錦瑟,事情就已經傳到了嘉成帝的耳裏,隻是因爲顧及他的身份,而沒有多加懲罰而已。
如今,太子再一次地發生了這種事情,恐怕嘉成帝不會再那麽輕易地饒過他。
兩人說着話,那邊的太子以一敵十,在擁香樓的門前,打的不可開交之時太子卻猛地被一道劍氣縱橫了出去。
“太子!”錦瑟悲哀地叫了一聲,沖到了太子的面前扶起他,淚眼婆娑。
太子的功力不深,因爲自小體弱多病,并沒有像其他的皇子一樣學習各種箭術武術,就連如今的箭術都是年滿十六才練的。不過葉皇後倒是爲他找了一位内功師父,專門調整體内真氣。
要說真正的比武,太子自然是比不過那群訓練有素的黑衣人,還沒幾個回合就敗下陣來。
“不就是個太子麽?算什麽?兄弟們,把人帶回去交差。”爲首的黑衣人道,收回了方才出去的那一劍。
“是。”幾個黑衣人得意地點點頭,臉上冷酷暗淡,伸手将地上的錦瑟粗魯地拽了起來。
蒼冥絕見狀不對,劍眉一斂,眼睛看向了旁邊的一棵枯樹,從上面折了一根樹枝下來握在手裏。
“長歌,你在這裏等着,千萬别出來。”蒼冥絕擺弄着手裏的樹枝,目光冷冽如同鷹隼般銳利。
腳尖輕輕一點,身子就飛騰起來,從高牆底下一點便到了擁香樓的門口,那根幹枯的樹枝凝聚了他身上的内力在光滑潔白的雪地上一掃,霎時間白雪如同霧氣一樣飛騰起來。縱橫交錯在擁香樓的門外,忽而,那些散落在空中的白雪就凝聚成了一團的雪球,猛地砸向了那群黑衣人。
幾乎就是幾秒鍾的事情,那白雪又在那群黑衣人的身上炸開來。
順着雪球的氣勢那群黑衣人飛出了幾十米外,摔的七葷八素,死去活來。
“本王的女人你們也敢撞,真是活的不耐煩了。”蒼冥絕暗色的長袍飛揚在這冰天雪地裏,整個人氣勢恢宏就如同地獄來的修羅一樣。
他身後的蕭長歌腳步頓在原地,臉頰微微泛紅,原來他出手竟然是爲了自己!
剛才在城門樓口的時候這群黑衣人撞了自己,沒想到他竟然尋了這個機會報仇。
蕭長歌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