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時逸寒此時已躍至重樓身後,扭頭看了一眼鮮血淋漓的左肩,時逸寒痛得直皺眉,“魔君,你……别太過分!”
他長這麽大,還沒有受過這麽重的傷呢,也不知日後會不會留下疤。要讓他老娘知曉,估計他得脫一層皮。
“時少主,本座不是與你過家家。”重樓壓根沒有理會時逸寒,轉身,再次朝時逸寒出手。
他确實是不能殺時逸寒,可要讓時逸寒重傷,卻不成問題。
“魔君,你這是确定要與我天藏影月爲敵?”時逸寒從來不是故作清高的人,他就是天藏影月的少主,未來的當家主人,天藏影月的勢力他不用白不用。
“是時少主與本尊爲敵,本尊的面子不是什麽人都能踩的。”就算他是來找茬,可也要把理由尋好。
“看樣子,今天這事不會善了。”時逸寒雖然沒有吃過什麽苦頭,可也不是見了血就會慌的大少爺,被重樓抓傷的胳膊很疼,可還不至于痛到無法還手。
受了傷時逸寒很不高興,一不高興他就使出大殺招了,把月影分身發揮到極緻,把速度也發揮到極緻,一瞬間就出現八個分身,将重樓團團圍住。
此時,對重樓來說,他不是跟時逸寒一個人交手,而是跟八個時逸寒交手!
好在,重樓對月影分身不是一無所知,時逸寒會月影分身,他也會。雖然沒有時逸寒用得純熟,可用來對付時逸寒的月影分身,還是不成問題的。
以一敵二。重樓能熟練的使用四個分身,保持以一敵二的姿态,完全可以擋住時逸寒的攻擊。
“把月影分身用得這麽好,要是我娘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用月影分身對付月影分身,重樓确實是武學奇才。“你與蕭天耀都有學武的天賦,難怪你們倆能合作。要不是看你們身形、氣質都不對,我真要懷疑你們就是同一個人。”
雖然種種證據,都表明魔君重樓與蕭天耀沒有關系,可時逸寒仍想試上一試。畢竟,這世間哪有那麽多武學天才,還全部讓他遇上了,這也太倒黴了。
“還有空閑說話,看樣子時少主并未盡全力。既然如此,别就怪本尊不客氣。”重樓沒有急着解釋,可也沒有承認,完全沒把時逸寒的話當回事,趁時逸寒分神之際,化被動爲主動,朝時逸寒發起猛烈的進攻。
試探無果,重樓又加快了攻勢,時逸寒不得不集中精神,好應付重樓的攻勢,一時間也沒空去想那些不靠譜的猜測。
時逸寒的武功很高,可他的武功全是時芊芊一招一式教出來的,用得再熟練也沒有實戰經驗,真正交手時難免吃虧。
單論武學修爲,重樓或許沒有時逸寒高深,可重樓有習武的天賦,再加上他一招一式,皆是實戰中積累出來的,真要打起來,時逸寒還真不是重樓的對手。
一番擊戰下來,就見時逸寒的速度慢了下來,原本的八個分身也化爲四個,與重樓交手更是占不到便宜。
四個分身對上四個分身,重樓半點也不客氣,右手如同幻影,不斷的朝時逸寒發起進攻,随着重樓的動作,隻見一道道殘影從眼前飛過,又交疊在一起。
“好身手!”時逸寒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将手練到這個程度。
原本時逸寒有三分懷疑重樓與蕭天耀是同一個人,可現在卻不這麽想了。
他與蕭天耀交過手,蕭天耀擅長使劍,一手劍術出神入化,即使蕭天耀的天賦再好,沒有十幾年的功底根本達不到那個程度。
重樓則擅長以身爲武器,重樓的手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可也是他的武器。要将手練得這麽靈活,同樣是靠天賦不行的,重樓必是花了大功夫在雙手上。
不管是重樓還是蕭天耀,年紀都不大,時逸寒不認爲,一個人同時練劍、練手,都能達到巅峰的狀态。
他娘數十年前,被喻爲武林第一人,天賦勤奮樣樣不缺,可就是如此,他娘也做不到在三十不到之際,同時練兩種兵器,并且同時達到頂峰狀态。
重樓完全不将時逸寒的誇獎當回事,一個虛招騙過時逸寒後,重樓收起手,擡腳朝時逸寒的腹部踹去,“時少主,得罪了。”
“嘭……”時逸寒被重樓踹得飛了起來,跌進身後的屋子裏,不知将什麽砸倒了,發出一聲巨響。
“魔君,你該死的……”時逸寒痛罵了一聲,可人卻沒有出來。
“不過數日,時少主的武功又退步了。”重樓很清楚自己下的手有多重,留下這麽轉身就走。
“魔君,你給本少主站住。”時逸寒跌進床裏,将實木的大床砸碎了,差點被木頭給埋了,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本尊等着時少主上門。”魔君的聲音,從很遠傳過來,明顯人已經走了。
“還等着幹什麽,還不快去追。”時逸寒揮開床幔,爬了起來,對着外面怒吼了一聲。
“嗖……”兩道黑影飛了出來,單膝跪在時逸寒的面前,“少主,屬下奉命保護少主,隻要少主沒有生命危險,屬下就不能動手。”也就是說,他們絕不會去幫時逸寒找魔君的麻煩。
“本少主被人打殘了,你們也不出手?”時逸寒摸了摸背後摔斷的肋骨,疼得直抽氣。
魔君下手太狠了,不僅是肋骨,就是胸骨也斷了好幾根,沒有十天半個月,怕是起不了床。
這下好了,他沒法第一時間趕到北曆了。
黑衣人不爲所動,一闆一眼的道:“主子說,實力不濟,還去挑釁他人,是愚蠢的行爲。少主要爲自己的愚蠢負責。”
“是我挑釁他嗎?”時逸寒氣得差點吐血了。
明明是魔君上門,找他麻煩,怎麽就成了他愚蠢的去挑釁魔君?
這世界,還有天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