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處置了。
尊别有别,主子說話,手下的小兵随意插話,這是犯了大忌。金吾衛的小兵犯錯在先,别說軒轅摯要蕭天耀處理那小兵,就是軒轅摯當場拔劍,殺了那小兵,蕭天耀都不能說他的不是。
“拖下去,打四十軍棍。”自己的人犯錯在先,就算明知軒轅摯是在借題發揮,蕭天耀也要把這小兵處理了。
事實上,軒轅摯就是不開口,他也會處置這個小兵。不然,他手下的兵一個個都會膽大妄爲,打着爲主子着想的名号,無視軍紀,無視規矩,恣意妄爲。
“小人領罰。”胡亂插話的金吾衛,面色一白,卻十分幹脆的跪下來領罪。
在軍中,有功賞,有過罰。這是任何人都不能破壞的規矩,他剛剛犯了錯,理當受罰。
“隻打四十大闆,會不會太便宜他了?”軒轅摯就是一個欺軟怕硬,得寸進尺的家夥,見蕭天耀妥協的爽快,他皮又癢了。
好吧,他承認他就是嘴欠!
“軍中有軍中的規矩,他犯了什麽錯,就受什麽罰。大皇子要覺得輕了,可以好好看一看,四十軍棍是什麽。”蕭天耀如軒轅摯的意,罰了插嘴的小兵,可并不是賣軒轅摯面子,不過是按軍中規矩執行罷了。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既然蕭王誠心相邀,本殿下就勉爲其難的看一眼吧。”他奈何不了林初九和蕭天耀,還奈何不了一個小兵?
四十軍棍不算少,可要是行刑的人刻意放水的話,四十軍棍也就是躺一兩個月的事。
“本王就不奉陪了。”軒轅摯要觀刑,蕭天耀沒有意見,不管他在與不在,軒轅摯是不是在旁觀,行刑的都不人手下留情,這一點蕭天耀很清楚。
但是,他卻沒有陪同的意願。
“蕭王日理萬機,不必管本殿下。”軒轅摯也沒有想過要蕭天耀陪同,有蕭天耀在,他還能稱王稱霸嗎?
“嗯,本王讓人帶大皇子過去。”蕭天耀當然不會,真得不管了軒轅摯,讓軒轅摯一個人跑去。
怎麽說軒轅摯也是帝國大皇子,既然大家将私底下的矛盾掩蓋起來,他也會給足軒轅摯面子,以維護明面上的和平。
隻是,蕭天耀這個最是護短,知道軒轅摯這個家夥不好惹,他當然不會讓自己的人去觸黴頭。蕭天耀點了大将軍,陪同軒轅摯一起觀刑。
大将軍是皇上的人,明面上是除了蕭天耀外,權利第二大的人。可他一個突然升上來的家夥,一沒實權二沒有親信,除了有個名号外,什麽都沒有。
拿這樣的人來招待軒轅摯,真是再好不過。
軒轅摯也很滿意,至少這表明了東文和蕭天耀對他的尊重。
人活一張臉,他在蕭天耀這裏丢了不知多少臉,要是不能找回一點場子,他回去了如何在黑甲衛中立足?如何在中央帝國立足?
金吾衛有獨立的刑罰人員,與朝廷大軍分開的。蕭天耀一下令,立刻就有執行刑罰的人前來,将小兵拖下去。
小兵雖然害怕接下來的刑罰,可卻沒有退縮,也沒有流露出半分後悔。
他知道那種場合他不應該插嘴,可他實在做不到,任由帝國大皇子污辱他們王妃。
他們王妃是好人,要不是王妃施藥救人,他很多兄弟都會死在這裏。
“兄弟,是條漢子。”執行刑罰的小兵,知道對方受罰的原因後,很義氣的在對方胸膛上打了一拳,“不過,該罰的還是要罰。王爺罰你,也是爲了你好。”犯了錯不用受罰,以後就會犯更大的錯。
小兵一動不動,扯出一抹虛弱的笑,“我知道,你們盡管打,不用手下留情。”這是遇到王爺,要是王爺不在,就憑他對帝國大皇子出言不也遜,他這條命就别想要了。
他确實是沖動了,該罰。
“行刑!”執行刑罰的人,并沒有因爲軒轅摯在一旁觀刑,就弄得聲勢浩大,依舊和以往一樣,将刑架擺上來,然後把受罰人的盔甲脫去,隻留中衣,綁在刑架上。
除了執行刑罰的人,軍中并無人來觀刑,大家仍舊是該幹嘛幹嘛,完全沒有人往過來湊熱鬧、看好戲。
看熱鬧是人的天性,尤其是軍中枯燥,有一點事都會引來大批人的圍觀。
一般情況下,遇到有人被打軍棍,凡是知道的人都會湊過來瞧一眼,可是蕭天耀手底下的兵,卻沒有一個人往前湊,甚至連打聽的人都沒有。
“蕭王果然治下嚴明,手下的人很聽話。”觀微知著,從這個細節就能看出,蕭天耀手底下的兵十分自律。
俠以武犯禁,對武者來說自律比什麽都重要。黑甲衛能威震四海,就在于他們自律,現在看來,蕭天耀手下的金吾衛,在個人素質方面,比之黑甲衛也不遜色。
能訓練出金吾衛這樣的軍隊,蕭天耀是一個可怕的人,他……服個軟,好像也不是什麽太難堪的事。
這麽一想,軒轅摯心中舒坦多子,看那個頂撞了他,即将挨打的小兵也沒有那麽不順眼。
見對方咬着軟木,被綁在刑架上,軒轅摯心中那點小别扭、小不滿,淡了許多。也不再抱着怨恨的心态觀刑,而是抱着學習的心态,觀察金吾衛的舉動。
他外祖家是有兵權的,而他一接觸朝政,也是從兵部開始。沒有意外的話,他以後少不了要在軍中曆練,現在多學習一些,總是有好處的。
而抛下對蕭天耀的偏見後,軒轅摯發現蕭天耀這人真是不簡單。軍中幾十萬人,他卻能把他們管得服服貼貼,像是一個人一般,進有度,退有宜,比之帝國精心訓練的黑甲衛,也不遑多讓。
“你們說,要是這些人穿上黑甲衛,打從小就用名貴藥材煉體,會比你們差嗎?”軒轅摯指着站成兩排,如同松柏一樣挺立的金吾衛,問向身旁的黑甲衛。
他本是無心一問,卻不想他身旁的黑甲衛聽到這話,面部一陣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