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後腦的傷我已經處理好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之前因食物引起的中毒也解了。可不知因爲什麽原因,誘發了潛藏在他體内的毒,我對毒不是很了解,隻能勉強壓制,暫時沒有尋到解決的辦法。”林初簡明扼要的說明清況後,就看着蕭天耀,等蕭天耀說話。
蕭天耀沒有立刻接話,手指在桌上輕敲了兩下,才道:“盡力就好,中央帝國會有人過來接他。”
林初九還算了解蕭天耀,自然知道他輕敲桌面的動作就是思考,而這就是他思考的結果,隻是……
“中央帝國的人什麽時候會來?大皇子體内有兩種毒,一寒一熱,原本是相互制約的,現在平衡被打破,兩種毒交替發作,我不敢保證我用的藥,能一直壓制他體内的毒。”壓制不下去,軒轅摯就很有可能會死。
費了這麽多精力,還讓人死在東文軍中,那可真是太虧了。
“盡力就好,死了便死。”在得罪軒轅摯時,蕭天耀就做了最壞的打算。
“我會盡力。”林初九沒有多說,隻是點點頭。擡頭看了蕭天耀一眼,見他面無表情,林初九不知他在想什麽,也不想傻站在這裏,等了一會,沒等到蕭天耀開口,林初九便道:“王爺,沒什麽事我先去忙了。”
“嗯,”蕭天耀對林初九急欲離開十分不滿,可他知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隻能冷着臉應下。
林初九沒有說話,福了福身便轉身往外走,可剛走兩步,就聽到蕭天耀喊她的名字,“林初九……”
沒錯,就是連名帶姓的喊,一點情緒也沒有,和喊蘇茶、流白沒有什麽兩樣,而林初九早就習慣了。
蕭王爺一向如此。
“王爺,還有事?”林初九腳步一頓,轉身問道。
蕭天耀看着林初九沒有血色的小臉,眼眸微收,擡了擡手,道:“沒事,你去忙吧。”
林初九一臉疑惑,蕭天耀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叫住她,可蕭天耀不說,她還能去纏?
林初九什麽也沒有說,轉身,繼續往外走,可走到一半蕭天耀又開口了,“以後,凡事小心一些,軍中也沒有你想得那麽安全。”那樣的秘密也就是他看到了,要換作任何一個人,鐵定會把林初九殺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不管是殺人奪寶,還是除去異類,林初九那樣的能力,都不該存在。
“王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好像不明白。”林初九在原地頓了片刻,才轉身。
這是東文大軍駐紮之地,她身邊全是蕭天耀的親信,她能有什麽危險?
莫不是她身邊有敵國的奸困,被蕭天耀攔了下來?
“不明白不要緊,日後仔細一些便是。”蕭天耀無意多說,“去忙吧。”
“哦……”林初九越發的不明白了,不過她這人好奇心一向不重,見蕭天耀不願意說,她也就不問。
蕭天耀說得沒有錯,不管怎麽樣,以後仔細一些便是。
“王妃,”林初九剛走出營帳,被人叫住了,“什麽事?”
“王妃,朱禦醫派人來說,有要事與你商談。”金吾衛低垂着頭,說道。
林初九眼眸微挑,點頭道:“嗯,知道了。”
朱禦醫這個時候找她,十有八九與軒轅摯中毒的事有關,林初九沒有遲疑,轉身就朝傷兵營走去。
朱禦醫這幾天,一直住在傷兵營。
朱禦醫身份不一樣,傷得又重,在傷兵營有一個獨立的帳篷,做事說話都極方便,林初九一進去,朱禦醫就把其他人都打發走了,包括過來幫他忙的石大夫。
看到朱禦醫這般慎重,林初九眉頭微蹙:看樣子,事情不簡單。
人一走,朱禦醫就一臉嚴肅的對林初九道:“王妃,大皇子的毒,你不能管。”
“你查出什麽了?”朱禦醫在林初九面前,一向是沒臉沒皮的老頑童,極少見他這般嚴肅。
“我隻查出了大皇子體内的毒。大皇子應該是先中了熱毒,後被高手用以毒攻毒的法子保了命。現在,他體内有兩種毒,一種至熱,一種至寒,而管哪一種都是陰毒至極,不是尋常人能碰到的,我們最好别碰。”朱禦醫雖說得含糊,可憑林初九的精明,還是能猜到一些端倪。
“皇權鬥争?”雖是反問,可卻是肯定。
朱禦醫一臉慎重的點頭,“應該是,我猜大皇子應該知道自己的情況。”要不然,軒轅摯也不會避到東文來。
雖說領着黑甲衛十分風光,可稍微了解中央帝國的人都明白。黑甲衛隻聽從帝王的命令,大皇子帶着黑甲衛也收服不了黑甲衛。
“嗯。你有辦法把他的毒壓下嗎?”涉及到中央帝國皇室之間的鬥争,他們确實不宜插手。
敵人的敵人不一定能結盟,但敵人的同盟絕對是敵人。給軒轅摯解了毒,就表示他們站到軒轅摯這一邊,與軒轅摯的對手爲敵了。
可事實上,他們與軒轅摯也是敵人,要是再得罪軒轅摯的對手,他們就成了夾心餅幹,兩面都不是人。
“沒有。”朱禦醫的腦袋立刻耷拉下來了,“我隻認識這兩種毒,但怎麽解卻不懂。”這種皇家秘毒,他能認出來就已經是拖祖上的福了,許多人一輩子也不曾見過。
“如果我們壓不下軒轅摯的毒,他即有可能會死。”她倒是能壓制,可最多隻能壓制一兩天,再多就辦不到了。
“那我想想辦法。”此事非同小可,朱禦醫也不敢掉以輕心。
“我也回去繼續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法子。”雖然對毒不了解,可總得盡一份心。而且隻是壓制的話,這事就好辦多了。
林初九與朱禦醫交換意見後,便起身離去,以免打攏朱禦醫休息。
出來後,林初九并沒有急着去看軒轅摯,而是在借着月色,在軍營慢悠悠的走着。
有些事,她需要想一想,需要一個相對安靜,獨立的環境,好好想一想軒轅摯的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