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她,已進入高度緊張的營救工作中,完全把蕭天耀抛在腦後,也沒有想過讓人去和蕭天耀說一聲。
在林初九看來,她身邊全是蕭天耀的人,她讓不讓人去說都不重要,反正蕭天耀一問就知道她在哪裏。
林初九趕回去時,朱禦醫已命小藥僮給受傷男子喂了藥,還給林初九留了一張藥方,并且寫了一張說明,詳細的介紹病人的情況,以及所需要用藥的份量。
朱禦醫此舉可謂是投桃報李,林初九教了他,他自然也不會吝啬,見林初九不擅長用藥,就将自己的經驗寫上,希望林初九能用得上。
當然,朱禦醫并沒有直接将藥給林初九。他這種别扭的人,就是想做好人、還人情也是别别扭扭的,一點也不幹脆。
朱禦醫見林初九進來,隻是哼了一聲,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林初九笑了一聲,忙将手術刀奉上,“朱禦醫你看看,還滿意嗎?”
林初九獻寶似的将裝手術刀的盒子的打開,露出裏面擺放整齊的刀柄與刀片。朱禦醫雙眼一亮,可很快又收回眼神,故作不在乎,矜持的點了點頭,淡定的道:“還不錯。”
林初九也不拆穿,将手術刀遞到朱禦醫手裏,“希望朱禦醫能用得上,用它救更多的人。”
“嗯嗯。”朱禦醫狀似不在意的接過,然後塞進懷裏,說道:“沒什麽事我先走了。”他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這套刀,他剛剛看林初九玩刀,玩得可漂亮了,他也要好好學一下,總不能比林初九差。
“朱禦醫慢走。”林初九笑着說道,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朱禦醫,你昨晚一夜未睡,你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這裏我也可以幫忙。”朱禦醫雖然精神亢奮,可狀态不佳,依她看朱禦醫至少有兩天兩夜沒有合眼。
這麽高強度的工作下,就是他們這些年輕人都不一定能撐得住,朱禦醫已經撐到極限了,再這麽下去……極有可能猝死。
“知道了,知道了,你這小娃娃事真多。我回去休息了,這裏交給你了,年輕人要多吃苦、多鍛煉,别怕吃苦。”朱禦醫習慣性的教訓了兩句,便像揣着什麽寶貝一樣,抱着手術刀回到自己的住處。
至于朱禦醫回到自己的住處,如何興緻勃勃的研究手術刀林初九就不知了,林初九在查看了受傷男子的情況,确定對方情況良好,便準備出去給其他病人包紮。
在出去時,林初九看到了朱禦醫留在桌上的藥方,還有那張藥量使用說明書。
林初九不由得失笑,朱禦醫是個很可愛的老頭,雖然脾氣差了一點,要值得結交。
林初九将藥方疊好,貼身收了起來,提着藥箱往外走……
傷兵營傷者多而大夫少,哪怕大夫忙得腳不沾地,仍有許多傷者沒有得到醫治,林初九的出現雖然不至于一瞬間解決所有的問題,可卻也能緩解大夫們的壓力。
大夫們原本是不怎麽相信林初九的,林初九太年輕了,哪怕林初九動手醫了那男的斷腿,大夫們仍舊不相信林初九有多好的醫術,畢竟林初九雖然醫了那男子的腿,可現在還不确定能不能好,不是嗎?
可是,朱禦醫走之前,特意和傷兵營的大夫和傷者們說了一聲,讓林初九的醫術不在他之下,這才讓衆人信服。
而且除朱禦醫外,在裏間給傷者包紮的小大夫們,看到林初九一個個誇張的喊起師公。
當然,這句師公是開玩笑的,小大夫們也解釋了,他們的師父吳大夫曾跟着九公子學過一段時間,他們也得到過九公子的指教,所以才會喚九公子師公。
有朱禦醫保證,還能指導吳大夫,這些人還有什麽理由懷疑林初九的醫術?
再說了,林初九也隻是給他們醫治外傷,幾乎不怎麽開藥方,怎麽也治不死他們不是嗎?
得到衆人的肯定,林初九順利的在傷兵宮展開了醫治工作。
傷兵營中,傷勢較重的人大多由朱禦醫和他的徒弟親自醫治,林初九來的算晚,傷勢較重的人大部分都得到了醫治,再不然就……直接因爲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而死了。
林初九在傷兵營,最多的就是給受了刀傷、槍傷的士兵縫合傷口。這類傷說重不重,說輕不輕,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因感染死人,可要晚上一兩個時辰包紮,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林初九的動作很快,她從最外間開始,讓受傷的人按傷勢輕重一一躺好,然後她一個個醫過去。
林初九一般不給傷者開藥,她也不需要用藥僮,隻讓兩個親兵換了便裝,在一旁幫她拎藥箱、遞藥具……
清創、上藥,縫合,包紮……林初九在急診科呆了一年,對處理外傷的步驟十分熟稔,閉着眼睛都能完成,而且不會出一絲錯。
林初九的手術極快,不過是眨眼睛功夫,就将一巴掌大的傷口清理幹淨,并且在對方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縫合好了。
“咦,不痛,一點也不痛。就像被螞蟻咬一口。”條件不允許,林初九沒有給傷者用麻醉,在縫合時和傷者說了會有一些痛,讓對方忍一忍。傷者已經做了受痛的準備,結果……等了半天,卻沒感覺到多痛。
“不痛就好。”林初九沒啥表情的說道,将藥上好後,飛快的纏上繃帶,等對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走向下一個病人。
“九公子的動作真快。”傷兵看着自己包紮好的傷口,不由得瞪大眼睛。
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傷口包紮好了,真得太厲害了。
蕭天耀站在外面,将林初九給人醫治的過程盡收眼底。見林初九行事頗有章法,暗自點了點頭。
林初九很好,如果來傷兵營是她想做的事,那就随她吧,左右在他的眼皮底下,也沒有人敢動林初九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