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普被砸了個正着,雖然沒有見血,可護龍衛知道暗普肯定受了傷,而且傷的不輕。
護龍衛看看屋内的暗普,又看看屋外被抽得傷痕累累的翡翠,默默地抹了一把汗:蕭王妃應該是真的瘋了吧?
連自己身邊的人都打,這是正常人會做的事嗎?
“關門,快關門。”林初九砸了暗普一次卻嫌不夠,又一次舉起椅子,要朝暗普砸去,這一次暗普沒有站在那裏任林初九砸,而是飛快的跑開,把門關上。
可就在門關上的刹那,“嘭……”的一聲巨響,站在屋外的護龍衛,看到朱紅的大門晃了兩下,顯然是受了重力打砸。
我……他大爺的。
護龍衛一個個睜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蕭王妃看上去小小的,居然這麽大的力氣?
那椅子可是實木,就是他們搬起來都嫌重,蕭王妃一個女子不僅能舉起來,還能砸這麽遠,這還是女人嗎?
難道瘋了後,力氣還會變大嗎?
咳咳……護龍衛實在太高估林初九了。
事情真相是這樣的……
暗普關上門後,飛快将一旁的木椅踹向房門,所以……
砸門聲不是林初九弄的,是暗普弄的。
至于林初九?
門一關,她就累得坐在地上,不斷地揉手,“累死我了!”
裝瘋賣傻真是一個體力活,林初九覺得自己真得要大病一場了。
太累了。
不僅身體累,心還累。
暗普默默地看了一眼,見林初九無事,便消失了,于是……累的爬不起來的林初九,隻能繼續坐在地上。
屋外,護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默契的看向秦太醫,等秦太醫拿主意,隻是秦太醫此時自顧不暇,哪裏有心思拿主意。
不知是有心還是巧合,林初九那一鞭子,傷到了秦太醫的筋骨,他此時根本不敢亂動,就怕傷上再傷。
“先回宮。”秦太醫托着右手,滿頭大汗,這是疼的。
他此時的狀态,實在不适合給林初九看病。
“是。”護龍衛聽到這話,暗松了口氣。
雖說任務沒有完全,可他們已經盡力了,在耗下去也沒有用,蕭王妃就是一個瘋子,他們傷了蕭王妃走不了,可蕭王妃殺了他們都沒事。
和來時一樣,護龍衛和秦太醫走的時候沒有人送,怎麽來的就怎麽走了……
而護龍衛一走,蕭王府上下都松了口氣。
确定沒有人監視了,曹管家趕緊的跑去開門,“王妃,王妃你沒事吧。”王妃那樣還真的和瘋了沒有兩樣,曹管家真擔心林初九真瘋了。
珍珠和珊瑚緊随其後,瑪瑙扶着受傷的翡翠,一起沖進屋内。
林初九依舊坐在地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見曹管家等人進來,林初九隻看一眼,便道:“扶我起來,我累死了。”
不僅累還疼,胳膊就像不是自己的,擡都擡不起來。
“王妃,小心……”珍珠和珊瑚趕緊上前,小心翼翼的把林初九扶起來,可是屋内亂成一團,根本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快,快去擡軟轎過來。”曹管家極有眼色的說道。
林初九沒有拒絕,在珍珠和珊瑚的攙扶下,小心地往外走,走到翡翠面前,林初九停下腳步,“翡翠,你還好吧?”
翡翠身上的傷是真傷,不過不是林初九抽的,是暗普抽的,看上去很吓人,可實際上并沒有傷到筋骨,隻是傷了表皮,養個十來天就能好。
傷得不重,可并不代表不痛,翡翠咬着唇,一臉蒼白的搖頭,“王妃放心,奴婢沒事。”
“委屈你了。”沒事是肯定的,但疼也是必然的。
可是沒有辦法呀,想要騙過秦太醫,不出一點血是不行的。
“能幫上王妃是奴婢的榮幸,奴婢不委屈。”翡翠扯出一抹笑,臉上沒有一絲勉強。
弄出一身鞭傷是她的主意。
“好好休養,你放心……我必不會讓你身上留疤。”林初九也沒有多說,翡翠的犧牲她記着。
當然,林初九也沒有忘記暗普,“曹管家,派人照顧好翡翠與暗普,不管是藥材還是吃食都挑最好的,他們這次受委屈了。”
“王妃放心,老奴記得呢。”曹管家連連保證,殷勤的送林初九上軟轎。
不管怎麽說,林初九這一次算是平安度過,秦太醫吃了這麽大的虧,短時間内是不會再找上門,林初九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帝國花家上門,然後她就可以宣布痊愈了。
秦太醫這次可真是倒了大黴,雖說中醫不像握手術刀外科醫生,要靠手吃飯,可對大夫來說,手也是十分重要的。
傷了手,他要如何給病人診脈?
秦太醫對自己的傷十分重視,可饒是如此,他也不敢先包紮,而是先去見皇上。
在路上,秦太醫做的簡單的止血,可等進宮時,秦太醫又将傷口弄開,任鮮血将包紮的白布條浸透。
秦太醫一進宮,就“撲通”跪下,一臉悲忿的嚎道:“皇上,臣又負皇上重望,請皇上降罪。”
“怎麽回事?”皇上皺眉,面上閃過一抹不喜。
“皇上,蕭王妃她好像瘋了一般,一直不肯讓臣碰的傷,也不肯見人,臣帶着護龍衛前往,結果卻被打了出來。”爲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秦太醫将自己受傷的右手露了出來。
血浸透了白布,往下滴落,皇上大驚,“怎麽傷得這麽重?是蕭王妃打的?”林初九莫不是真瘋了?連他派去的太醫也敢打?
“是,就是蕭王妃打的。臣不知蕭王妃是真瘋還是假瘋,臣帶着護龍衛進去時,就看到蕭王妃在抽打下人,蕭王妃不肯見光,不肯見人,誰碰她她就打誰。”秦太醫不敢隐瞞,将當時的情況一一說了出來,完全沒有半點誇大。
秦太醫很清楚,皇上雖然信任他,但還沒有到他說什麽都信的地步,問過他之後,皇上還會再去問護龍衛。
這個時候騙皇上,一點好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