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她,哪裏還有一絲的醉意。
“啊……王妃,你,你……”林初九裝醉裝得十分成功,别說别院侍女看不出來,就是翡翠四人也沒有發現異常,四人看到林初九突然“清醒”,一個個吓呆了。
“王妃,你,你裝醉?”珍珠一臉吃驚地看着林初九,其他三人也好不到哪裏去,似乎不敢相信她們家優雅高貴的王妃會在人前裝醉,還耍酒瘋?!
翡翠四人捂臉,讷讷的道:“王妃,你真得真像。”除此之外,她們真得不知要如何贊美王妃。
真要喝醉了沒啥好的說,喝醉的人都沒有理智可言,可裝醉……
雖說她們家王妃裝醉的樣子也很美,可那胡攪蠻纏的樣子,真得很像瘋婆子。
好丢臉!
“不裝像一點,怎麽躲得過福壽長公主的眼線。”林初九接瑪瑙遞來的帕子,擦了擦臉,将眼角的淚痕拭去,嫌棄的丢開沾了酒味的帕子,拿起茶幾上的茶猛灌了幾口,壓下嘴裏的酒味,這才覺得自己舒服了一些。
她讨厭喝酒,更讨厭酒味。
等到林初九收拾好,翡翠四人也緩過神,見林初九不喜酒味,珍珠立刻打開車窗,好讓氣味散開,珊瑚則拿出一碟酸梅放在林初九面前,“王妃,你吃一個,好壓壓味。”
“嗯。”林初九含了一顆酸梅,才道:“暗普怎麽樣了?”
“人不見了,奴才讓人去找了。”翡翠一出來,就讓在外面候着的暗衛去尋暗普。
福壽長公主真的太天真了,林初九明知她不安好心,怎麽可能隻帶一個暗衛出來。
蕭天耀再小氣,也不至于小氣到這份上。
“很好,找到暗普後立刻把人帶回去。讓人通知荊池,可以動手了。”林初九擦了擦手,眼眸輕挑,笑得十分溫柔,可翡翠四人卻覺得背脊一寒:可憐的長公主,願佛祖保佑你心底還有一點良善,不然你可就慘了……
别院的廚房最後方的隔間裏,荊池雙手抱劍,倚牆而站,至于糖糖?
第一眼看過來,絕對沒有人會發現糖糖的存在,因爲……
他此地正抱着一個大盤子,蹲在荊池的身後偷吃廚房的好料。
“小池池,你真得不嘗嘗嗎?這熊掌真的很好吃,十分入味,我就沒有吃過,比這更好吃的熊掌了。”盤子裏隻剩下最後一小塊,糖糖忍痛收回自己伸出去的爪子,将盤子端荊池面前。
“不吃!”依舊是這個回答,荊池連眉毛都不擡一下。
“真得不吃?”糖糖雙眼放光,看着盤子裏的熊掌肉。
不是他不給小池池吃哦,是小池池自己不吃。
“嗯。”
“那我就不客氣,把你那份也吃了。”要不是場合不對,糖糖肯定要歡呼一聲,不等荊池回複,糖糖就火速幹掉盤子裏的肉,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雖然不是最精華的部分,不過也算不錯了。”
荊池見糖糖吃完,終于拿正眼看他,“糖糖,熊掌好吃嗎?”
“當然好吃了,你這不是廢話嗎?”糖糖白了荊池一眼,蹦蹦跳跳的把盤子送了回去。
荊池也不生氣,繼續道:“糖糖,記得我們進來時看到的那頭熊嗎?”
“記得呀,”糖糖扭頭看着荊池,一臉認真的道:“那頭生病的熊嗎?也不知它的肉好不好吃,要是它病死了,我能它帶走嗎?”
“它不是生病。”荊池滿頭黑線,糖糖除了吃,還能想到别的嗎?
糖糖一臉不解,走到荊池面前,拉着他的衣服道:“不是生病是什麽?”
“你沒看到,它少了一條胳膊嗎?”荊池說的平靜,可糖糖的臉卻刷的一下白了,驚恐的壓低聲音道:“你,你你說,我剛剛吃的就是它的胳膊?啊啊啊,活的……胳膊?”
嗚嗚嗚……他有點想吐怎麽辦?
荊池冰冷的眼神多了一分戲谑,十分好心的道:“當然是活的,在熊活的時候用木棍将熊掌打成泥,然後才剁下來。剁下熊掌後熊還是活的,之前的慘叫聲,你沒有聽到嗎?”
“嘔……”糖糖胃裏一陣翻滾,小眼蓄着淚,白淨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咬牙切齒的看着荊池,“混蛋小池池,你爲什麽不早告訴我,早告訴我,早告訴我……”
“早告訴你,你就不吃嗎?”
“當然不是……”糖糖想也不想就否絕,“師父說世上最殘忍的不是殺生,而是讓活生生的物生不如死。你要早告訴我,我就去把那頭熊打死,給它一個痛快,算是我吃它的熊掌的報酬。”
“呵呵……”荊池笑了一聲,拍了拍糖糖的腦袋,“殺了它又能如何?這樣的事每天都有,你能殺多少?”
“沒看到的我才不管,看到了就不行。”糖糖十分堅持,“小池池,你讓我去殺了它,不然我晚上會做噩夢的。”
“去……”荊池正想松口,就聽到一陣腳步聲,荊池連忙了屏住呼吸,一把将糖糖拉到懷裏,捂住他的嘴“别去,有人來了。”
“唔唔……”糖糖被勒的難受,用力掰開荊池的手。
他又不是小孩子,他是殺手耶,哪裏會胡亂出聲,小池池太壞了,一定是在懲罰他多吃了一份熊掌。
來廚房的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子”,至少荊池和糖糖怎麽看,都覺得那人是個妙齡女子。
“女子”走進廚房,十分利落的打發了外面的人,說是要親手給長公主煮醒酒湯。
這事時有發生,廚房的人早已習慣,除了必要留下來的人,其他人紛紛退出去,将位置留給“女子”。
“女子”并沒有在外間大竈上煮湯,而是走到裏面的小廚房,糖糖與荊池就站在後面的隔間。
女子說親手煮湯,卻沒有動手,隻是站在竈台旁,指揮廚娘做這做那,等到醒酒湯煮好,才端起碗将鍋裏的湯盛了出來。
這就是親手煮了!
糖糖通過小孔,看到外面的情況,眼睛瞪得大大的。
荊池也在看那個“女子”,不過他和糖糖不一樣,他注意的是那個人的手,那不是女子的手,這個人……
就在荊池懷疑“女子”有問題時,“女子”一個轉身,背對着荊池與糖糖,手也順勢放在身後,往前走的刹那,手腕一動,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從他的袖中滑落,落在柴堆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