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九自認自己雖然心狠,可還算有點良知,至少福壽長公主處處要她的命相比,她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可是……
在知曉自己可能染病的情況下,福壽長公主居然不是想着安心養病,而是想把人送到蕭王府,或者尋機會綁架她,讓那個男人強暴她,好讓她也染上髒病。
從暗普嘴裏聽到福壽長公主的計劃,林初九真得很想說——福壽長公主,你真的是在作的一手好死!
“她不仁我們也不必義,不用管她的死活。”林初九原本的計劃是,隻要福壽長公主染上了病,就把那個男子送回江南養着,現在……
她不介意送福壽長公主一程!
有林初九這句話,暗衛自然不會再管福壽長公主的死活。将大部分人馬抽離後,隻留了一個人負責與那個男人聯系,免得出了什麽事找不到人。
福壽長公主也算是能折騰的,她自知自己惹了皇上的厭棄,短時間内不可能有自由,自己沒有能力謀算林初九,便聯系上太子,要太子幫忙。
福壽長公主與太子之間,确實有些不清不楚,不過知曉此事的人并不多,就連皇上也不知,因爲密探根本不敢将此事報給皇上聽。
這可是皇家大醜聞,他們報給皇上聽不就代表自己也知道了嗎?到時候皇上能放過他們?
這事……又不影響大局,是以,密探們十分有默契的将此事壓下。
皇上根本不知福壽長公與太子的真實“交情”,是以福壽長公主與太子聯系,并且太子利令智昏答應幫福壽長公主綁架林初九,尋人強暴她的事,皇上也不知。
皇上這段時間一直忙着籌備錢莊的事,東文要開錢莊,絕對不像表面那麽簡單,皇上必須要控制住消息,不然中央帝國早早收到消息,東文的錢莊就開不出來。
這世間有一種說法叫先斬後奏。說白一點就是先把事情做了,至于你同不同意?
雙手一攤,極度無恥的表示: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是不同意也不行。
東文開錢莊就得先斬後奏,在中央帝國收到消息前,先把錢莊開出來,到時候中央帝國還能厚顔無恥的,欺負東文一個“普通商人”,逼商人關掉自己合法的産業?
皇上與中央帝國周旋了這麽多年,自然知道要怎麽做才能瞞住中央帝國,隻是這消息隻能瞞一時,是以蘇茶遲遲不主動,就換皇上着急了。
又等了一天,還沒有等到蘇茶上門,皇上實在等不及,便去催了蕭子安一句,讓他聯系蘇茶,盡快把錢莊辦起來。
因錢莊一事,蕭子安最近接觸了許多與中央帝國有關的事,知曉東文被中央帝國剝削多少後,他再不會天真的說,開錢莊是與民争利。
有皇上的首肯,蕭子安再一次找上蘇茶,不過這一次蕭子安沒有去蘇家,而是讓人傳話讓蘇茶去戶部見他。
上一次蕭子安直接來蘇府找蘇茶也是沒有辦法,蕭子安雖然封王可之前一直住在宮裏,并沒有自己的府邸,根本沒有辦法招待人。
蘇茶準時赴約,與蕭子安寒暄片刻,兩人便直接切入正題。蘇茶這一次謹記蕭天耀的警告,每一句話都思考再三才說出來,絕不會讓蕭子安看到他的急切,當然也不會讓蕭子安認爲他在拿架子。
雙方都是想做實事的人,蘇茶和蕭子安都很幹脆,很快就将一應事宜定了下來,并且錢莊鋪子選扯也定好了。
蘇茶的定位很簡單,他們的錢莊就是和富天錢莊搶生意,所以富天錢莊對面或者旁邊,一定要有他們的錢莊。
蘇茶爲什麽非要把那些個世家、大商戶拉進來?因爲有很多地段好的鋪子,全部掌握在他們手中,有他們參與合作,要拿鋪子事半功倍。
蕭子安打從底覺得蘇茶這個法子很損、很不君子,可想到中央帝國每年從東文運走的金銀,蕭子安心裏那點君子風度立刻被拍飛。
“就按你說的辦,以京城中心的七個主要城鎮的錢莊,會在同一天營業。”蕭子安也是個幹脆的人,當場就拍闆了。
蘇茶心裏大樂,可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反倒一臉憂心的道:“三天的時間,能把所有的鋪子都整理好嗎?”
“三天?時間太短了,至少需要五天,打壓富天錢莊也不是三天就能辦到的事。”蕭子安已将詳細的計劃做好了,可是……
“三天後,蕭王府要發放賠償給百姓的銀子,那是一個好時機。”到時候林初九左手把銀子發出去,他就右手把銀子收回來,想想都是美好。
“雖說銀子不多,可對普通老百姓來說,銀子放在家裏并不安全,所以……那天肯定會有很多百姓,想把銀子存起來。不敢存富天錢莊,他們定會存别的錢莊,我們要是錯過這個機會,會少很多存銀,也會失去一舉打響名氣的時機。”蘇茶輕描淡寫的說道,那神情無比的平靜,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可是……
他說的是天大的事呀!
“這麽大的事爲什麽不早說?”蕭子安有一種被人戲耍的感覺。
蘇茶一定是故意的,報複他們拖延時間。
“殿下恕罪,草民見殿下遲遲未做決定,以爲殿下不打算開錢莊了,所以……”蘇茶從容跪下,半點也不驚慌的請罪。
“所以……你就擅自做主,把事情都辦完了?”蕭子安本就是通透之人,很快就想明白了。
蘇茶這哪裏是戲耍他,明明是借時間緊迫的機會,攬下大權。
“殿下,草民想要開錢莊,自然要把一切都準備好才能去尋合作者,不然隻有一個空架子,能成什麽事。”蘇茶臉一紅,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天知道,他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
開錢莊,他可以隻占一成的利,但是……
銀票的發行權,必須要在他手上,不然,他忙了半天不是爲人做嫁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