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九也不例外,她也曾有過這樣的幻想。
那個單膝跪在她腳邊的男子,不需要王子,隻需要愛她,心甘情願爲她穿鞋就夠了。隻不過……
這個幻想,在她從孤兒院出來後,就已經破滅了。
現實的殘酷,讓她沒有做夢的權利,也失了做夢的心情,她早就不奢望會有什麽王子出現,蹲在她面前爲她穿鞋,可是……
在她完全不抱希望時,蕭天耀卻滿足了她的幻想。
單膝跪在她腳邊的蕭天耀,滿足一切女人對王子的幻想。
出身皇族,有權的勢,霸道強勢,除了不愛她外,蕭天耀比童話中的王子更優秀,可就是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卻單膝跪在她腳下,爲她穿鞋。
沒有一絲勉強,沒有一絲尴尬,自然地就好像給遞了一杯水。
林初九低頭看着蕭天耀,嘴巴微張卻說不出話來。
她心裏又酸又脹,根本不知要說什麽,做什麽。
久久不見林初九擡腳,蕭天耀直接動手,抓起林初九的小腿往上擡,“扶好。”
“啊……”林初九沒有防備,往後仰倒,幸虧蕭天耀反應快,伸手拉住她,林初九被反拉回來,雙手撐在蕭天耀的肩膀上。
“怎麽突然變得這麽笨。”蕭天耀松開林初九的手,惡聲惡氣的道。
“我……”林初九不知如何解釋,隻能低頭不說話。
林初九單腳擡起,蕭天耀笨拙的替她穿上,不用低頭看,就憑蕭天耀費了許久,把她腳都弄疼了,才給她穿上鞋,林初九就知道蕭天耀絕對是第一次給人穿鞋。
不可否認,林初九心裏是有一點小感動的,當然隻有一點點……
好不容易穿好一隻鞋,蕭天耀額頭都沁出了汗珠。
對他來說,給女人穿鞋,簡直比上陣殺敵還累。
“另一隻腳,擡起來。”蕭天耀惡聲惡氣的道。
他發誓,絕對沒有下一次了,太麻煩了。
“好。”這一次林初九極度配合,尾音微微上揚,顯示出她的好心情。
穿第二隻鞋,蕭天耀也算是有經驗了,這一次快了許多,至少沒有弄疼林初九的腳。
鞋穿好,林初九立刻收回手,後退一步站穩,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蕭天耀站起身來,掃了林初九一眼,見林初九眼中帶笑,臉頰紅撲撲的,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卻沒有說什麽。
轉身,将鞋穿好,蕭天耀打開車門下了馬車。
侍衛和侍女長長地松了口氣,可與此同時,南諾瑤與紀豐羽也到了,兩人的馬車就在不遠處。
侍衛們看到這一幕,滿頭黑線,真得很想上前問一問:王爺、王妃,你們這麽長的時間在馬車裏做什麽了?
蛋都能孵出來,你們居然還沒有下來。這下好了,客人都到了,我們卻還沒有進去,真是太失禮了。
蕭天耀完全無視侍衛怨念的眼神,扶着林初九下了馬車。
事有湊巧,兩人剛下馬車,南諾瑤與紀豐羽的馬車也一前一後停下了。
兩人沒有想到,會在門口和蕭天耀撞上,頗有幾分意外。南諾瑤和紀豐羽不敢在蕭天耀面前拿大,下了馬車主動走過來。
紀豐羽掃了一眼,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便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了一句:“看樣子,我們來得太早了。”
“嗯。”蕭天耀松開林初九的手,朝紀豐羽點了點頭,不知是在打招呼,還是在回答紀豐羽的話,總之紀豐羽被蕭天耀的回答噎住了,好半天都不知要說什麽。
女人和男人關注的重點從來都是不一樣的,南諾瑤一過來,雙眼便落在林初九身上,見林初九臉頰霞紅,媚眼如絲,眼中閃過一抹嫉妒,不客氣問道:“王爺和王妃比我先一步出發,怎麽這個時候才到?莫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南諾瑤慶幸自己聽到五哥的話,以刁蠻狂妄的形象出現在東文,不然這話她還真不好問。
“和你有關嗎?”蕭天耀冷冷地掃了南諾瑤一眼,也不管她尴不尴尬,直接從南諾瑤身邊走過,完全不将人放在眼裏。
南諾瑤一臉錯愕,眼眶紅紅,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初九低頭悶笑一聲,優雅的上前一步,“羽皇子,諾瑤公主,王爺他一向如此,還請兩個不要介意。請……”
“哼……”南諾瑤冷哼一聲,蕭天耀不在,她完全不掩飾自己對林初九的厭惡,“什麽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拿女主人的架子。”
說完便快步走了進去,完全無視林初九這個女主人。
要換作旁人怕是會覺得難堪,可林初九完全不在意,臉上笑容不變,就好像沒有聽到南諾瑤的話一般。
紀豐羽心中暗自稱贊,也沒有把南諾瑤的話當回事,笑着道:“王爺性情中人,我欣賞還來不及,哪裏會介意。王妃先請……”
紀豐羽笑得溫和,眼神透着真誠,說得好像是真的一樣,林初九心中暗自提醒自己,不要輕易得罪紀豐羽。
那晚的宮宴上,她就知道這個西武皇子不是簡單的人物。在宴會上被南諾瑤搶盡風頭,還能談笑如初;被東文的年輕人明嘲暗諷,還能從容應對,這樣的人是天生的政客,交好沒有必要,可得罪就更沒有必要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不過還未抵在花廳,下人就來報:“王妃,太子、安王到了。”
林初九腳步一頓,歉意的道:“羽皇子,你先稍坐片刻,我出去迎迎太子與安王。”
“我與王妃一同去。”紀豐羽來東文的目的,就是想要得到東文的支持,他與東文的皇子沒有利益沖突,他希望能與和每個人都交好。當然,就算無法交好,也不能交惡。
林初九沒有拒絕的理由,兩人又再次折回門口了。而另一廂,緊追着蕭天耀進來的南諾瑤,卻發現她迷路了,不僅找不到蕭天耀的身影,也找不到去前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