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諾瑤當衆說要與東文的才女比試,皇上也應了,這場比試便逃不掉。在不知南諾瑤深淺的情況下,當然希望有旁人上去試一試,雖然林初九的身份很高,可林初九丢醜,總比自家孩子丢醜好。
台上,銀盤舞還在繼續,南諾瑤跳得很好,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的心尖上,她在銀盤上跳躍的舞姿,就像是掌中起舞的蝴蝶,總感覺下一秒就要翩然飛去。
看到南諾瑤的舞姿,有不少人都對她有所改觀,認爲南諾瑤爲人雖然驕傲了些,可也不是一無所事處。
一舞完畢,南諾瑤從銀盤輕輕躍下,盈盈一拜,驕傲的道:“皇上,皇後娘娘,這就是我南蠻的銀盤舞。”
許是剛剛跳舞耗費了太多體力,南諾瑤說話時微微有很些氣喘。
“南蠻的銀盤舞果然明不虛傳,着實讓人驚豔。”皇上帶頭叫好了,其他人亦是拍手稱是。
好就是好,壞就是壞,南諾瑤跳得好,他們也不會因爲比試的事,就違心的說不好。
“諾瑤獻醜了。皇上,諾瑤先下去休息片刻。不如這個時候就請東文的小姐們,指教一二?”南諾瑤依舊保持她刁蠻直接的形象,絲毫不在意得罪人。
“準。”皇上面上笑呵呵的應下,可心裏卻是不快。
南諾瑤這段銀盤舞跳得極好,而且難度也高,想要超越她怕是有難度。
南諾瑤下去後,皇上便問有哪位姑娘願意一試,可原本自心滿滿的衆位小姐此時卻有些猶豫。
對于大家閨秀來說,跳舞是取悅男人用的,從來都不是她們的必修課,她們學得是琴棋書畫詩茶花,想要在舞蹈上赢南諾瑤一籌,實在有難度。
皇上問了一句,見久久無人回答也不着急,就這麽靜靜地坐着,他知道底下的臣子自有人會爲他分憂。
果不其然,沉默片刻後,甯遠将軍的女兒便站起來道:“皇上,臣女欲獻上劍舞一段,還請皇上準許。”
南諾瑤的舞蹈充滿暴發力,技巧十足,靈逸有力,要是她們跳上一段柔柔弱弱的舞蹈,哪怕是跳得再好,衆人也會覺得少了一點什麽,劍舞剛剛好。
“準。”皇上開口應允,這時又有一個紫衣姑娘起身,說是願意爲甯遠将軍的女兒撫琴。
舞劍也不能是幹巴巴的舞,有人主動請纓皇上沒有道理會不同意。很快,台上就清空了,宮人極有眼色的取來長劍、與古琴。
南諾瑤回來時,宮人正好将古琴擺好,紫衣小姑娘試了試琴弦,和舞劍的女子确定曲目後,輕輕一撥弦,流暢的琴聲便傾洩而出……
林初九不懂古琴這麽高雅的藝術,當然原主也不懂,林初九分辨不出好壞,隻知道挺好聽的。
蕭天耀側頭看了她一眼,見林初九臉上帶笑,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暗暗加重力道,緊緊握住她的手。
他的王妃,他欺負可以,旁人卻是不行。
一曲完畢,皇上說了一句賞便沒有其他評價,兩個小姑娘有些不安的低頭,回座位的時候腳步似乎特别沉重。
林初九不懂欣賞,可從衆人的表現中也能看出,這兩人表現雖然出衆,可到底還是沒有南諾瑤的銀盤舞來得有震撼力。
有不少人都覺得挺丢面子的,可偏偏南諾瑤還不放過奚落人的機會,張狂的道:“這就是東文名門世家培養的小姐嗎?也不過如此!”
皇上不好和南諾瑤一個小姑娘計較,可并不代表東文其他的姑娘,能忍得下這口氣。有一個紅衣小姑站起來道:“舞,不過是媚俗悅人的玩意兒,你當自己有多了不起。”
小姑娘是福壽長公主的女兒,就坐在福壽長公主身側,被長公主寵得有些不知輕重。
南諾瑤聽到這話并不生氣,而是一臉嘲諷的道:“銀盤舞是聖元王朝的祭祀之舞,你說聖元王朝的祭祀之舞是悅人的玩意兒?”
這話,明擺着是說小姑娘沒有見識,小姑娘哪裏忍得住,當即就反駁回去,“什麽聖元王朝,不過是一個早就滅亡了的國家,也就你們這群出自不正的人,才時刻想用聖元王朝來裝點自己的門面。諾瑤公主,旁人不說,并不表示不知道你那皇帝父親是什麽出身。不過是南蠻的大将軍,真以爲自己娶公主就是皇族,姓南就是聖元王朝南家後人了。”
紅衣小姑娘和南諾瑤一樣,都是刁蠻跋扈的主,兩人這還真是針尖對麥芒了。
聖元王朝……蕭天耀聽到這話,眸光微暗,握着林初九的手不自覺地加重力道,林初九吃痛,扭頭看了一眼,以眼尋問蕭天耀怎麽了,卻見蕭天耀在發呆。
林初九不由得瞪大眼睛,暗暗捏了他一下:這是什麽場合呀,也能發呆。
蕭天耀很快就回過神,朝林初九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可是……
他臉上的表情比剛之前還要冷硬三分,旁人沒有注意,坐在蕭天耀身邊的林初九卻發現了。
林初九知道,一定是有什麽事,可好奇心害死貓,有些事她即使好奇也不能問。
南諾瑤聽到紅衣小姑娘的話,氣呼呼的站起來道:“既然你看不起聖元王朝的銀盤舞好,我們比琴棋書畫,我今天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比就比,誰怕誰。”紅衣小姑娘一激,就應了下來,應完後才知自己做了什麽,想要反悔南諾瑤卻先一步道:“不敢比你現在就認輸,本公主不屑和你計較。”
“誰不敢比了,還有你算什麽公主,我蕭王叔都說了,你們南蠻皇帝算什麽東西。”小姑娘顯擺時,不忘拉蕭天耀這面大旗,于是……
蕭天耀這句充滿火藥味的話,又再次被提及,這次皇上想要糊弄過去也難,因爲南諾瑤先一步發飙,将眼前的茶幾踢翻:“你污辱我父皇,我要和你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