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不知,他的王妃居然會有這麽讓人驚豔的一面!
雍容,大氣,明明年紀不大,可周身卻沒有一絲浮躁的氣息,沉着穩重的不像這個年紀該有的。
當初他爲林初九選定金色的宮裝,隻因爲這個顔色代表奢華、尊貴,隻有皇族才能穿,站在他身側也不會黯然失色,卻沒有想過林初九能穿出,這般讓人驚豔的效果。
不過,蕭天耀的自制力一向驚人,隻一眼便移開了眼,同時也吝于贊美,隻是上前親自扶着林初九上馬車。
林初九沒有錯過蕭天耀一閃而逝的驚豔,微微一笑,擡手輕輕放入他的手心。
在蕭天耀的攙扶下,林初九緩步上前,姿态優美,甚至在蕭天耀扶她上馬車前,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沒有意外,蕭天耀的臉色柔和了不少。
馬車内依舊寬敞無比,林初九在左側正中央坐下,把右邊的位置留給蕭天耀,可惜蕭天耀并不領情,他上了馬車後,挨着林初九坐下,這讓林初九頗爲意外。
驕傲如蕭天耀,什麽時候會幹主動粘人的事了?
林初九坐在正中央,留下的位置并不夠一個人坐,兩人不可避免的靠得很近,林初九眉頭微蹙,“王爺,你壓到我的衣服了。”
真絲的衣服好看,可着實嬌貴,一壓就會出現折子。
“嗯。”蕭天耀應了一下,卻沒有移開的意思,林初九無奈隻得坐過去一點,免得兩人還未到皇宮,這一身衣服就無法見人了。
兩人之間相隔半個位置,蕭天耀沒有再上前,而是伸手握住林初九的手,林初九一怔,回頭看了他一眼,卻見蕭天耀正閉目養神。
這是逃避?
林初九輕笑一聲,沒有刻意抽出手。
皇親貴族有專用的通道,林初九與蕭天耀并不需要和那些官員一起擠青石小道,馬車一路穩穩地駛進皇宮,小太監忙将馬車引到相應的位置停好。
“王爺,王妃,到了。”蕭王府的侍衛上前,恭敬地請兩人下馬車。
引路的小太監一聽,當即吓得愣在原地:什麽?是他聽錯了嗎?蕭王爺也在馬車上?
蕭王爺不是讨厭坐馬車,一向隻騎馬的嗎?怎麽會坐馬車進宮?
小太監眼巴巴地看着馬車,見到一身朱紅的蕭天耀走出來,小太監頓時腿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蕭天耀連個眼神也沒有給他,站在馬車旁等林初九來,林初九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神态自若的扶着蕭天耀的手下馬車。
準備上前服侍的翡翠四人,見到這一幕,頓時眼珠子大睜:王爺,你一再搶我們的活,這樣真得好嗎?
四個小丫鬟一臉郁悶,可卻不敢上前,乖乖地站在原地,等到林初九與蕭天耀往前走,這才不遠不近的跟上。
蕭天耀與林初九兩人幾乎是掐着點來的,這個時候無論多大的官,都已經帶着家眷入席,除了皇上、皇後和今晚的客人外,也隻有蕭天耀和林初九沒有到。
蕭天耀與林初九還未踏入宴會廳,太監就高聲唱道:“蕭王到,蕭王妃到!”
蕭天耀目不斜視,握着林初九的手一路往前走。按說這樣的場合,兩人手牽手、并排走是極不合規矩的事,可蕭天耀是誰?
他是東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蕭王府,他雖不至于無視禮教,目無一切,可想要用禮教來束縛他,那簡直是他妄想。
他的女人,他願意牽着進來,這些人管得着嗎?
林初九倒是想要做一個規矩的女人,可蕭天耀握得真得太緊了,她完全掙不開,隻能任蕭天耀拉着。
當然,林初九不否認,她此時心裏有點小雀躍。有一點蕭天耀真得是做的,那就是沒有把她當成,隻能站在蕭天耀背後的女人,而是給了她應有的尊重,讓她可以和蕭天耀攜手前行。
這世間,能與丈夫并肩前行的女人幾乎沒有,就連世間最尊貴的女人皇後娘娘,也沒有這個殊榮。
随着蕭天耀與林初九走進來,分坐在兩旁的官員與女謄一一起身給他們行禮。
“參見蕭王,見過蕭王妃,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的請安身此起彼伏,蕭天耀一律無視,拉着林初九的手不疾不徐的往前走。
一朱紅,一金色,皆是顯眼至極的顔色,一進來便奪人眼球,讓人移不開眼……
宴會廳的坐位是按“品”字排列。皇上坐在正中間,左右兩側則是權貴、官員,離皇上的位置越近,就表示身份越高。
今天參加宴會的人,最低的官職也是三品,靠近門口的位置坐得大多是三品官員。他們對京中的消息說靈通也靈通,說不靈通也不靈通,他們知道林初九之前的名聲,可對林初九最近的事卻知道的不多,見到林初九身着金色宮裝,雍容華貴的走進來,一瞬間都傻眼了:這是林相的嫡長女?
不是說林相的嫡長女粗鄙不堪,驕縱狂妄嗎?
一個粗鄙無教養的女子,站在蕭王身邊能半點不怯?
一個驕縱刁蠻的女子,站在蕭王身邊,還能發光發亮?
這……和傳聞不相符呀!
一幹官員面面相觑,想要從同僚口中問出一點什麽,卻發現身旁的人也不知……
越往裏身份越尊貴,那些一品大臣、親王勳貴大多都知曉,林初九與傳聞不相符的性格,也知道王很重視這個王妃,是以他們見到華貴優雅的林初九,一點也不驚訝。
蕭王的眼光之高,可是有目共睹的,他當年可是毫不猶豫,當衆拒絕東文第一才女,評價其空有其表,是個草包。
能被蕭王看上眼的女人,怎麽可能平凡。林初九有這個氣勢衆人一點也不奇怪,要是沒有這些人才覺得奇怪。
他們不奇怪林初九的出色,他們奇怪的是林初九與蕭天耀相握的手。
在這種場合,攜手走來,蕭王爺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