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林初九就收到消息:蒙家三兄弟在外出時遇到伏殺,蒙時身上中了一劍,雖不緻命可沒有十天半個月的絕對起不了床。蒙家二爺和蒙家三爺則在混亂中摔斷了腿,太醫診斷過後,确定不會殘廢,但要将養三個月。
不用說也知道,這必然是蕭天耀的手筆,林初九特别無語的看着他,“你就不能溫和一點嗎?”這麽兇殘的招,萬一把人整廢了呢?
“不是沒事嗎?”溫和了皇上會相信,他這是在報複鎮國公府嗎?
沒錯,蕭天耀根本沒隐藏自己的打算,皇上隻要一查就知道是他動的手。
此舉,也算是給皇上一個警告,免得皇上真以爲他廢了,迫不及待地清洗臉他的心腹。
他能容忍皇上将他的人關起來,卻不能接受皇上斬殺他的心腹。皇上敢殺他的心腹,他就敢攪得皇城不得安甯。
皇上收到蒙家三兄弟出事的消息,氣得将桌上的硯台砸了,“蕭天耀……好大的膽子,居然在京城行兇殺人,這是将朕置于何地?”
“皇上息怒,此事尚無定論,不一定是蕭王所爲。”林相硬着頭皮開口。
沒辦法,不管是受傷的還是行兇的,都和他們有關系,他就是想要撇清也要看皇帝樂不樂意。
“不是他還能有誰,放眼東文,誰敢在天子腳下行兇,不想活了嗎?”這點自信皇上還有的,東文在他的治理下,雖不至于沒有歹徒、流氓,但皇城腳下确實沒有人膽敢鬧事。
像是爲了證明皇帝的話,東文的密探首領求見,呈上他們查到的消息,“兇手乃蕭王隐衛,對方并沒有隐藏身份的意思。”
顯然,蕭天耀不僅做了,還明晃晃的告訴皇上,這事是他做的,他根本不怕皇上找他麻煩。
“果然是他,在東文也隻有他,敢不把朕放在眼裏。”剛剛已經氣過了,現在确定是蕭天耀後,皇上反倒沒有那麽生氣。
蕭天耀反骨又不是第一次,他早已經習慣了。要不是蕭天耀一再挑釁他的權威,他也不會想方設法的,想要弄死他。
密探首領不敢吭聲,單膝跪在地上,等着皇上下令,結果等了半天,也隻等來一句:“盯着蕭王府,蕭王的一舉一動,朕都要知道。”
密探首領聽到這話差點哭了。别說盯蕭王,就是蕭王府的舉動,他也不一定能盯上呀。
可是,這種話他又不能跟皇上說,隻能硬着頭皮應是。
密探首領下去後,林相也不敢吭聲,老老實實地跪在那裏請罪。
雖說他與蕭王不親近,可怎麽說蕭天耀也是他女婿,萬一皇上想多了怎麽辦?
皇上确實很生氣,可看林相可憐兮兮的慘樣,想到林相這些年來的忠心,也就沒有和他計較,“起吧。”
“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林相知道自己這是過關了,以極其誇張的姿勢匍匐在地,重重地磕了個響頭,以示自己的激動。
皇上嘴角微抽,可看林相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又覺得他一把年紀了也不容易,到底是沒有說什麽。
林相起來後,也不敢說什麽表忠心的話,直接說起正事:“皇上,現在的情況,蒙家三子都無法領兵,勢必要重新選主帥。”
“威遠候徐達。”皇上心中早有腹案。或者說皇上心裏也明白,他任命蒙時爲主帥,蕭天耀一定會出手阻止。
林相腦子一轉就明白是誰,忙道:“皇上英明。徐家滿門宗烈,徐候更是骁勇善戰,有徐候領兵,北曆不足爲懼。”
皇上也很滿意自己的決定,“徐達曾與北曆交過手,勝負在五五之數,朕相信他能當此重任。”
皇上這次挑選的主帥,确實沒有摻雜私人感情,蕭天耀收到消息也很滿意,“徐候爲人爲方正,由他領兵不必擔心。”
“徐達此人光明磊落,确實不會故意針對咱們的人,可難保皇上不會下黑手。”蘇茶習慣做周密的安排,也做最壞的打算。
“是誰都一樣。”除非他自己做主帥,不然無論是哪個人,都要聽命于皇上,都要拿他的人鋪路。
流白心裏還有氣,所以今天不吭聲,免得自己一出口就惹得蕭天耀不高興。
沒有流白添亂,蘇茶與蕭天耀的效率更高,兩人正商量要怎麽做,才能逼皇上放人,讓他回到原職,随大軍一同去前線。
有那些中層将領在,他們就不用擔心三十萬人馬的生死了。
隻是,要讓皇上放人,還要讓他們官複原職,并不是容易的事。皇上會下令拿下他們,本身就是有證據在手,皇上此舉可謂是依法辦事。
“不能翻案,就将所有人都拖下水。常年在外征戰的将軍,有幾個沒有冒領軍功,沒有私分戰利品。就算他們沒有,他們手底下的人沒有嗎?他們的子女、親眷也沒有嗎?本王就不信,往死裏查,查不出他們的罪證。”
這是最好的法子,蕭天耀之前不用,那是因爲沒有戰事,就算整個武将系統都亂了,皇上也有時間慢慢安排新人過去,根本不會影響大局,而且還能幫皇上除了軍中毒瘤。
可現在不同,北曆與東文這一戰少說要打一年半載,而在此期間,不管是南蠻與還是西武都在一旁虎視眈眈,隻要東文一亂,這兩國必然趁亂打劫。
蘇茶聽到蕭天耀的話,眼前一亮,可随即又暗淡下來:“這麽短的時間内,我們根本收集不到那麽多證據,我們的人手有限。”
他們手上的勢力再大,也無法和國家機器抗衡。皇上可以調動整個東文的力量,可以不受控制、甚至光明正大的培養秘探,可他們不行。
“我們人手不夠,自然有人人手夠。”這一點蕭天耀比蘇茶更清楚,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去查。
蘇茶立刻就懂了蕭天耀的意思,說道:“你是說請天藏閣出手?”
如果是天藏閣出手,那就沒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