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翻出來後,立刻将兩支發簪調了包,随即若無其事的坐回原地。
墨玉兒出來,什麽也沒有發現,解答完陸元的問題後,便客氣的将人送走。
陸元自以爲做得神不知鬼不知,殊不知錦天院的侍衛,在他進入墨玉兒的房間後,就盯上了他。
是夜,一黑衣人跪在蕭天耀面前,低頭道:“王爺,陸元調換了墨姑娘一支發簪,發簪手下拿了出來,是不知是什麽東西,不敢拿來給王爺看。”
“發簪送去給王妃。”蕭天耀沉聲說道,黑衣人知曉林初九會醫術,對此并不意外,“屬下明白。”
黑衣人弓着身子,欲退下去,卻聽到蕭天耀說道:“王妃現在在做什麽?”
“王妃?”黑衣人僵了了下,沒有回答而是小聲的問道:“王爺,要派人盯着王妃嗎?”之前不是王爺說,不用派人盯着王妃嗎?
沒有人盯着,他們哪裏知道王妃在做什麽。
“不必。”蕭天耀顯險也明白自己的問題,讓屬下爲難了,揮揮手道:“下去吧。”
黑衣人忙不疊的跑下去,就怕蕭天耀再問什麽奇怪的問題。
林初九白天累了一天,一回去便泡了個澡,醫生系統診斷她有感冒的迹象,怕病倒的林初九早早就睡了。黑衣人将林初九從被窩裏挖了出來,讓她來檢查手中的白玉發簪。
林初九在下人的服侍下起身,走出來時依舊哈欠連天,“給我泡一杯濃茶來。”提提神,才有精力面對蕭王爺的刁難。
“王妃請稍等。”下人弓身退下,轉身的功夫就給林初九沏了一杯茶,不需要任何人命令,悄聲退了下去。
“找我有事?”稍稍清醒的林初九,開口問道。
黑衣人将來意說明,奉上白玉發簪,林初九看着發簪并沒有接,而是非常無奈的道:“誰告訴你,我能辨别這發簪上有沒有加料?我又不是神仙,空手就能知道它是不是被人動過手腳嗎?”
“王爺說的。”黑衣人很認真的回答。
林初九默默望天,說不出來的郁悶。
黑衣人見林初九沒有動靜,又小心的補了一句:“王妃,事關王爺能複恢複健康,還請王妃不計前嫌,查明此發簪是否有問題?”
不計前嫌?
林初九嘴角微抽,這些人也知道蕭天耀對她很過分?
“發簪有沒有問題很重要嗎?既然發現發簪被人調壞,弄碎它不就成了。”林初九并沒有碰白玉發簪,連多看一眼也懶得。
“王爺想要知道,發簪上有什麽,以便反擊。”蕭天耀的性格,不是吃了悶虧不肯聲的人,他喜歡一查到底,所以……
林初九今晚必須查!
“放桌下,出去等,不許任何人進來。”林初九拿僑夠了,也不再擺架子了。
适時的拿僑可以彰顯身份,過了就下不了台。
黑衣人見林初九應下,暗松了口氣。
作爲王爺身邊最親近的人,他們也許比王爺還要清楚,王妃在王爺心中的地位。今天林初九要是不肯應下,他們也不敢拿林初九怎樣。
黑衣人轉身出去,在跨出門欄時,卻聽到林初九道:“不要派人盯着我!”
這是警告,同時亦是告訴黑衣人,他們之前監視她的事,她很清楚。
黑衣人腳下一崴,差點摔了出來,林初九卻不管他,上前将門關上。
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
黑衣人淚了一把,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将此事放下,千萬不能讓王爺知道。
林初九隔着手帕拿起發簪回到屋内,靜下心感受四處的氣息,卻定四周沒有多第二個人的氣息後,這才啓動醫生系統,從裏面取出檢驗用的藥劑與器具。
換上白大卦,盤起長發,帶上醫用手套,林初九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認真起來,無端得給人距離感。
白玉發簪材質特殊,林初九并沒有直接檢查它,而是将它泡在特殊的溶劑裏,隻要白玉發簪被藥泡過,上面的藥性就一定會浮出來。
五分鍾後,林初九取出發簪,檢查試管裏的溶劑,得到的結果是:沒有任何問題。
“咦?”林初九這下好奇了,拿起發簪對着燭光看了一遍,肉眼什麽也看不出來,“難不成,中計了?這隻發簪根本就沒有問題?隻是對方的煙霧彈?”
不怪林初九這麽想,實在是人心難測。
不過,林初九并沒有就此下定論,她取出顯微鏡,将發簪放在顯微鏡觀察,這一看還真讓林初九發現了問題。
“這不是一塊完整的玉。不對,應該是一塊完整的玉,被人特意切出裂縫,再用碎玉填補。”雕刻的人手法相當高明,隻在花莖的位置留出長長的細縫,外面還用特殊藥材封住,肉眼根本看不出來,要不用顯微鏡放大至上百、上千倍,林初九也看不到。
“真正是巧奪天宮。”林初九忍不住贊道,古代匠人的技藝之高超,是後世人望塵莫及的。
稱贊歸稱贊,該做的事還是要做,林初九取來一根細針,先是将塗在細縫裏的特殊膠質物挑出來,再将填補在縫裏的玉屑一一挑了出來。
裂縫有五條,林初九挑出四條完整的膠狀物,有一條失手弄斷了。至于玉屑則不多,落在紙上将其鋪平,也隻有指甲蓋在小,而原來的發簪,在取出這一小攝玉屑後,完全看不出有什麽不同。
林初九将發簪妥善放好,挑了一小攝玉屑和那條斷的膠狀物做檢查,剩下的包了起來,準備讓黑衣人帶去給蕭天耀。
這一次終于有結果了!
膠狀物是一種琥珀混合物,無毒,用特殊藥劑可将其瞬間融化,有問題的是裏面的玉屑。玉屑經過特殊藥材浸泡,具有一定的腐蝕性,隻是……
“就算有腐蝕性,可也不會毀了蕭天耀的腿呀?這個對蕭天耀有什麽用?”
看着檢驗報告,林初九一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