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四故意

二百六十四故意

這兩日天氣都熱,永安宮裏人人都比外頭穿的顯厚。

謝甯頭一個覺得這天氣讓人不舒坦,這樣燥熱的天氣裏她還裹的厚厚的,裏面是丁香紫的宮裝,外頭還罩着件粉白色的罩衫。垣郡王妃帶着女兒進來時,謝甯見她要福身,連忙讓人扶住了,又讓她坐下說話。

垣郡王妃昨天回去就懊惱的半死,明明進宮之前千叮咛萬囑咐讓女兒一定少說少動。須知禍從口出,說的時候光圖嘴痛快了,誰知道哪句話就紮到别人肺管子上了?所以說禍從口出啊,不知道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的時候,那就幹脆一句也别說。

這個道理大人懂,可是年輕氣盛的小姑娘們卻未必懂。再加上自家女兒一向也是嬌生慣養的,從來也沒有叫她讓着誰。縱然交待她要小心謹慎,讓她一時間就學得乖順起來那也太強求她了。

當時玉瑤公主和李璋在席上鬧了起來,垣郡王妃當時就趕緊喝止住女兒,想令她趕緊向公主賠罪的。可惜不巧的是,貴妃因爲有了身孕早早已經離席了,玉瑤公主她們一鬧起來之後,伺候公主的尚宮也服侍公主回去了。

垣郡王妃坐立難安,回去後這事兒也不敢瞞着丈夫。

垣郡王當着人還是很給妻子留面子的,背着人才問:“她當時話是怎麽說的?”

垣郡王妃十分難堪,向丈夫解釋說:“當時貴妃給公主另開了一席,說外頭太吵,讓她們在千秋殿東首的偏殿裏頭單設了一席,隻有小姑娘們坐那裏,我知道的時候已經鬧起來了。我送了一隻镯子,當時伺候的宮女才把話學給我聽。公主從鄄州帶了個甘姑娘回來說想讓她做伴讀,然後又說起書房設在哪一處,将來如何讀書的事情。璋兒當時說,公主讀書必定得遷宮,就是不知道公主又要遷到哪一處了。”

垣郡王一聽這話就搖頭了。

垣郡王妃也知道這話說的不妥。

淑妃自盡,林家抄沒,玉瑤公主沒了生母,從延甯宮遷到了宏徽宮,然後又到了貴妃的永安宮。對旁人來說,這話大概就是随口一問。但是對于玉瑤公主來說,這句話卻刺着了她的痛處。

這一點,垣郡王夫婦二人都明白。

“明天你進宮遞牌子,備份兒禮,也不要說是給公主賠不是,就說是昨天抓周禮時準備的不周全,這是補上的。再跟貴妃多說幾句軟話。”

“這倒不難。隻是這麽做有用嗎?”

垣郡王比妻子看的明白:“從來不曾聽聞貴妃狹隘小氣睚眦必報。她要真是那樣的性格,隻怕皇上也不會這樣擡舉她了。說到底這事兒也隻是小姑娘們之間的口角意氣,你就當是尋常請安好了。”

說完了這件事,垣郡王說起了女兒:“她在女兒中最小,平時愛撒個嬌争個強,在過去看來都不是大事。可要是看今天這事,她是有點兒過分了,幸好從現在開始好好教導也不算晚,總比等到及笄出嫁時再想教,那也來不及了。”

李璋回來後又哭了一場,聽到垣郡王妃說明天還要帶她進宮去請安賠禮,她瞪着眼說:“我又沒說錯話,明明是她先無禮,憑什麽我還要給她賠不是?今天這事兒鬧的人人都知道了,我往後還怎麽出門見人?她們一定會在背後笑話我。不,她們說不定當着我的面就敢冷嘲熱諷了!”

垣郡王妃看着哭鬧的女兒,一時間頭大如鬥。

她對孩子一向寵愛,甚至是有些溺愛,李璋打小過的就是有求必應順心如意的日子,今天被公主發作,她确實很難堪。更難堪的是,被發作了之後還得上去巴結。

之前女兒确實沒有受過樣的委屈。

但是丈夫說得對,她的性子确實不妥。這一回麻煩還不算大,起碼皇上和貴妃不見得就把這事兒記在心裏,也不至于連累整個郡王府。

但是将來她一天天更大了,别人不把她當孩子看了,到時候要闖禍,說不定自家就再也不能替她收拾爛攤子了。

平時李璋若是哭鬧,垣郡王妃早就來哄她了。可是今天不但她坐在那裏不動,連奶娘、丫鬟等等也都隻守在門外不進來。

李璋哭着哭着,就聽見母親問她一句:“你今天說的那句話,真的隻是無意嗎?”

“那是當然。”她擡起頭來,可是目光和垣郡王妃一觸,聲音就沒有那麽理直氣壯了。

垣郡王妃安靜的看着她,看得李璋心裏發虛頭扭到一邊去。

“我覺得你不應該是有意的。”垣郡王妃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你必須是無意的。你已經不小了,該懂點事了。論情論理,你也該知道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淑妃自盡的事,對玉瑤公主來說是一道絕不能去碰觸的傷疤。如果有人明知故犯了,那連皇上都要動怒的。退一步說,不提淑妃和林家的事,玉瑤公主小小年紀就沒了生母,這是人生三大悲之事,你比她大,這個道理你早就懂得。相處之時,你也應該對她多多體諒忍讓才是。”

李璋心裏更虛了。

她是垣郡王妃一手帶大的,要說誰最了解她的脾性,那非親娘莫屬。

她說那句話真是純屬無心之中脫口而出嗎?真的一點惡意也沒有?

李璋對着旁人可以嘴硬,但對着自己的時候,她就沒法兒騙自己了。

她不敢承認,也不能承認自己當時是有那麽一點惡意。

玉瑤公主穿的太好了,前呼後擁的也着實太氣派了。公主的那份排場,絕不是她一個郡王之女能比得了的。

那一刻李璋在想什麽?

想着她母親是獲罪自裁,她的外家早就被查抄懲辦了,她還神氣什麽?不但自己派頭擺的足足的,還擡舉一個什麽都不是甘姑娘,排坐次時甚至可以與李璋平起平坐了。

那句話……

她也不知道怎麽就這麽說出來了。

大概,在李璋心裏,玉瑤公主就是運氣好,沒了淑妃又靠上了貴妃,要不然的話哪有現在這樣威風?皇上可不止一個女兒,但今天抓周宴上玉玢公主連面都沒露。

那還不是因爲謹妃比不上貴妃嗎?

她還這麽張揚的找伴讀,等到她不住在永安宮裏時,哪裏還會有現在這樣的體面?

李璋雖然不肯承認,但是她騙不了自己。

她問那句話的時候,心裏是帶着惡意和故意的,而且還有一股快意。

那快意來自她戳破了玉瑤公主體面的畫皮,掃了她的威風。

但玉瑤公主當場就發作起來,李璋也給吓了一跳,又驚又怒又怕,她又不能在宮裏跟公主對摔東西,受辱尴尬之餘也就隻能哭了。

“明天要是見了貴妃,你不要說跟公主賠罪的話,話都由我來說。”

李璋擡起頭來看着母親。

她惹的禍,卻得讓母親去跟人賠不是。

“若是你見了公主,真心實意想道個歉,你就同她說。如果不想說,那也不要違心的說些言不由衷的話。”垣郡王妃站起身來:“你也不小了,整天瘋玩瘋跑的沒個夠,眼見成大姑娘了,哪裏還能那麽胡來?這事兒了結之後,就請兩個人回來好好學規矩吧。”

李璋都吓怔了。

學規矩?

她可知道學規矩不是什麽輕松的事兒。但是姐姐們都是臨出嫁那一兩年才開始學,怎麽到她這兒就提早了?

一開始學規矩,就好象渾身都被捆住了一樣,時時處處都不自在,一點玩的空閑也沒有,當然也别想出門了。

垣郡王妃一夜都沒睡好,一早就遞了牌子。她有些擔心,不是擔心自己會被貴妃爲難。貴妃根基淺,驟然晉封之後必定十分愛惜名聲,所以垣郡王妃不擔心這個。

她擔心的是貴妃根本不給她們進門的機會。

就算垣郡王妃能舌燦蓮花,把死人都說活,那也得能見着人才行哪。

貴妃要不想見她,根本不用找什麽借口,理由都是現成的啊。

貴妃現在有孕,有孕的人正應該靜養,外人當然是該少見了,誰知道會不會沖撞着?

沒想到她們母女順順當當就進來了。

貴妃頭發隻挽了一個懶春髻,脖頸上戴着一串明珠,粒粒渾圓無瑕。垣郡王妃隻看了一眼就不敢多打量,可心裏也忍不住要想,這樣的珠子宮外也有,但要這麽一串都是一般大小成色,那就難得了。

也就是貴妃能這麽随意的帶着。

這珠子也襯她。

垣郡王妃先問候了貴妃的身子,說了幾句過來人的經驗之談,又說起最近的天氣,然後象是不經意的說,昨兒抓周宴上行事不周全,昨兒回去被垣郡王好一頓說,今天特意來補了一份禮。

謝甯心說,垣郡王夫妻倆倒是明白人。這麽看來昨天李璋說那話隻是她自己的事。

小姑娘們之間的意氣之争謝甯又不是沒經曆過。她住在舅舅家,平時見着旁的親戚故交家的小姑娘們,就有人看她不順眼,有意無意的要把她父母雙亡寄人籬下的事拿出來抖一抖晾一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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