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病房裏又隻剩了她和男人兩人,她覺得更加尴尬了。
隻得沒話找話,“你上次不是說派官慎去香港開軟件公司了嗎?又不去了?”
“去,那邊正在籌備,而這段時間我正好用得上他,你知道嗎,黑了慕氏的新品發布會,收集與會人員的信息,朝他們的手機發視頻鏈接,都是他的傑作。”
“是嗎?”綿綿很震驚,“沒看出來他竟然這麽有本事。”
男人瞥了她一眼,清清嗓子,“當然,計劃都是我出的,他隻是按指示辦事。”
綿綿撇嘴,就知道!
這麽一大盤棋,官慎肯定是下不來滴。
不對,這個男人怎麽給她一種生怕風頭被官慎搶去了的感覺?
汗。
不至于吧?
正準備打趣他一句,病房的門忽的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官慎探進頭來,“況總,那破壞了慕戰的訊号幹擾系統,并報了警,并通過定位找到了況總,并在實驗室爆炸之前救出了況總,這些事先沒有得況總指示吧?”
綿綿:“......”
男人:“......”
頓時黑了臉:“怎麽?救了我一命,就可以公然在外面偷聽我講話了?”
“沒有沒有,”官慎嬉皮笑臉連連否認,“我隻是剛好聽到,剛好聽到而已,你們繼續,就當我什麽都沒說,我就當什麽都沒聽到。”
說完,“嘭”的一聲飛速拉上門。
綿綿:“......”
男人:“......”
面面相觑,男人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張沙發椅,示意她:“搬過來坐。”
綿綿怔了怔,坐就坐,還要搬過來坐?
走過去試着推了推椅子,心想如果太重,就不搬了,結果發現還好,挺輕的,她便拉到了床邊上坐下來。
“想知道這些天我的經曆嗎?”
綿綿點點頭。
她當然想知道。
她想知道他是什麽時候知道她被綁架了,她想知道他在美國跟周童童被網友拍到舉止親昵、雙雙出入酒店、爲其慶生的新聞是怎麽回事,她想知道,他是怎麽找到她的,她想知道他中了槍傷、實驗室又被炸,他是怎麽活下來的,她想知道,這兩天她打他電話爲什麽一直都打不通......
“送你項鏈的那天下午,我就帶老爺子飛去了美國,之所以會在臨行前送這條帶攝像頭的項鏈給你,就是擔心你出什麽意外,畢竟監聽你電話的人還沒有揪出來,而況臨天又對你積怨,就怕他們對你不利,平時至少我在身邊,有什麽問題我能第一時間解決,可我一旦去了美國,山高路遠、鞭長莫及,很麻煩,我必須讓你時刻在我的視線之内,這樣才能确保你的安全,所以,才送了你這條項鏈。”
對此,綿綿其實是理解的,隻是......
“你可以告訴我上面裝有攝像頭的。”
如果那天她想好好收藏,取了沒戴呢?
“你太單純了,藏不住心事,什麽都寫在臉上,你要是知道,難保别人不知道,而且,實話跟你說,我早就懷疑慕戰了,但是又不好在你面前說他什麽,沒有證據你肯定不信,還會覺得是我小肚雞腸,對他有成見。”
那倒是。
綿綿沒做聲。
她承認自己的确不會演戲,如果知道這個項鏈是個攝像頭,指不定會刻意去做什麽,一旦刻意,是極有可能讓對方察覺。
還有,她也承認在今天之前,她一直覺得慕戰是這個世上最幹淨溫暖、最溫潤無害的人,沒有證據,她也的确不會信,就好比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是他監聽了她手機。
“你被綁架的時候,我還在飛機上,到了美國下了飛機,又馬不停蹄去跟腦外科的專家見面,給老爺子安排會診和手術時間,等我打開電腦想看看你的情況時,已是第二天。”
“可是無論我怎樣連接,就是連接不上,一直失敗,我就急了,有種不祥的預感,覺得你可能出事了。”
“我打你電話,一直沒人接,我打給華叔,華叔說從沒接到你讓他來接你的電話,而且他也聯系不上你,我打給官慎,讓他趕快去你家、以及你爸媽那裏,還有薛懷懷那裏了解情況,确認你有沒有事,官慎說你不在家,也不在你爸媽那裏,薛懷懷那裏也沒有,我确定你出事了,讓官慎趕快召集人手尋你,我将美國的事匆匆安排了一下,也乘專機回了S市。”
“你在美國沒有陪童童小姐慶生?”綿綿突然悶聲開口。
男人看向她,似是不意她突然問這個問題。
搖搖頭,“沒有。”
綿綿眸光斂了斂,也有些意外。
“那新聞上報道的,你跟她舉止親昵、雙雙出現在酒店的事是假的?”
“也不全是假的,舉止親昵沒有,雙雙出現在酒店,确有此事。”
綿綿眼睫微顫。
那也就是說,那麽忙,她還是去見了周童童了?雖然沒有幫她慶生。
見她低頭不做聲,男人自是明白她的心思,唇角輕勾,伸手将她的手拿到自己面前,握在掌心。
“我去她的酒店見她,是讓她緊急拍一段片花,就是今天在影片定檔發布會上會播出的那一段片花。”
綿綿怔住:“你的意思是這部戲根本就沒有拍,隻是拍了一段片花而已?”
“是的,”男人點頭,“就如那天晚上在薛懷懷家我跟你說的一樣,既然那個監聽的人偷聽到了你跟官慎的對話,那就很有可能偷聽到了我們兩個的通話,知道了我們兩個是穿越,還錄了音,那就是一枚定時炸彈,不知道對方什麽時候會暴,我不能心存僥幸、坐以待斃,所以,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綿綿并不是很懂。
“這個辦法就能徹底解決慕戰以此對我們的威脅嗎?”
“是,”男人笃定點頭,“畢竟穿越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沒有石錘難以讓人相信,所以,我們隻要讓廣大網友知道,那段我們兩人的錄音是事出有因就好了。”
“事出有因?什麽因?電影嗎?”
“是電影炒作宣傳,”男人略帶薄繭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現在的電影哪一步不是靠炒作和宣傳?制造各種話題便是最常見的炒作手段,我們的定檔發布會都開了,慕戰一旦暴出錄音,我們不僅不用刻意壓制,還可以以此來炒熱度,然後再據知情人士暴露,我們其實是知道了手機被監聽,故意在對劇本台詞,一來戲弄對方,二來用于他日炒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