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羌本隻是想逗她一逗的,因爲見她難得主動,遂故意見縫插針、順勢而爲,誰知,她的氣息就像是毒藥,是罂粟,一旦沾染,就會讓人沉醉其中,根本不想停下來。
而且,這些日子他又一直壓抑着自己的情感,如今終于找到釋放口,就像是山洪暴發一般,一旦噴薄,便無法收拾。
況且,如今,他的眼睛好了,胸口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難免就有些迫不及待、肆無忌憚。
急切地,他撬開她的唇齒,糾纏上她的小舌,吮吸、翻攪、肆掠豪奪。
厲竹覺得不僅自己口腔裏的呼吸盡數被他奪走,連胸腔裏的呼吸都似乎被他抽幹了一般,窒息得厲害,腦中一片一片發白,腳下一陣一陣發軟。
她隻得雙手緊緊攥着他衣袍,軟在他的懷裏,貼在他的胸口,不讓自己滑下去,承受着他暴風驟雨一般的侵襲。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厲竹感覺到整個口腔是麻木的,唇齒麻木、舌根更麻木的時候,秦羌終于放開了她。
與此同時,隻見他左手蓦地一揚,接着,又右臂大力一揮。
就聽到先後兩聲“嘭”的大響。
是内殿的門被他揮掩上,以及他們近旁的窗被他揮關上。
厲竹一驚:“你要做什......啊!”
問的話還未出口,就猛地感覺到腳下一輕,秦羌已将她往起一抱。
讓她坐到了窗台上。
他粗嘎着呼吸:“厲竹,這幾日沒進宮,有沒有想我?”
厲竹同樣喘息不定,窗台的台沿并不寬,屁股隻落在上面一點點,恐自己掉下來,她雙手緊緊抓着他的肩。
想?
當然想。
其實,她每日都想進宮,一直想進宮來見他,但是,她又知道他忙,不想打擾了他去。
見她抿唇不答,秦羌也不強求,自顧自道:“我很想你......想要你。”
最後三個字,他是微微揚起臉看着她說的。
厲竹眼簾顫了顫。
他的樣子似是想看她的反應、征求她的意見,但是,她卻分明聽出了霸道,不容人拒絕的那種霸道。
“你自己方才不是說,你在守孝嗎?”
厲竹有些慌,有些亂,有些怕,當然,心底深處,也有一絲絲期待。
或許,情之所至、心之所向,身就會不自覺地想靠近想親密吧,男人如此,女人亦是如此。
“我方才說的守孝,是指三年不能娶你之事,并未指其他。”
低啞的聲音暧昧吐息,秦羌的一雙大手落在她的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撚按撫。
厲竹覺得又癢又麻,繃緊了神經,本想朝邊上挪一挪,卻不料一下子從窗台上滑了下來。
“啊!”她驚叫一聲,雙臂緊急箍上他的頸脖,一雙腿分開跨在他腰上纏住,吊在他身上,生怕自己跌到地上。
然,這個姿勢......
對一個男人來說,簡直就是緻命的誘惑。
幾乎未給她反應的機會,秦羌抱着她就朝邊上跨了一大步,将她以這個姿勢抵在了窗戶旁邊的牆上。
火熱的唇落在她的頸脖上。
厲竹抱着他的頭,仰起臉氣喘籲籲。
感覺到男人的欲望已經膨脹到吓人,就直直抵在她的那裏,雖然隔着衣料,卻似是依舊能感覺到它的灼熱,她突然慌怕起來。
是真的慌怕,甚至有些恐懼,她想起了那日在神醫府的儲藥室裏,他也是以這樣的姿勢,将她抵在門闆後面,點了她的定穴,還點了她的啞穴,沒有任何前戲地進入了她。
那份痛,到現在她想起來,都感覺到渾身的肌肉一陣驟緊。
像是生生被人撕成了兩半,又像是被利器直接捅穿了身體,她此生都不想經曆第二次。
“秦羌,秦羌.......”她慌急推他。
秦羌不知發生了何事,疑惑擡眸,啞聲問她:“怎麽了?”
“我......”厲竹不知該怎麽說,“不想來。”
秦羌怔了怔,将她滿臉滿眼的緊張都看在眼裏,不僅如此,她全身的神經和肌肉似乎也繃得很緊,從她箍他頸脖的手臂,和纏他腰身的雙腿,就能明顯感覺得出。
秦羌陡然意識過來她爲何會如此。
是因爲那日他對她的施暴是嗎?
也是這樣的姿勢,他強要了她,甚至點了她的定穴和啞穴,不讓她動,不讓她叫,最後導緻了中過虹殇之毒的她血脈逆流,口鼻流血不止。
她是想起這段痛苦的經曆,所以突然變得這般慌懼是嗎?
可見他當時對她的傷害有多深。
“對不起......”
是他混蛋,是他太心急了,竟然忘了這件事。
“是我不好,對不起......”他再次将臉埋進她的頸窩,隻不過,這一次,沒有親吻,隻是閉眼喘着粗氣。
他本是想以此來斂一斂心神,壓一壓身體深處熊熊燃燒的那團烈火,可誰知,屬于她的淡淡馨香鑽入呼吸,他身體裏的那份渴望有增無減,更是被挑起。
他隻得将頭自她頸窩裏擡起來,并将她從身上放下,放到地上站好,他松開她,轉身,準備去桌邊倒杯涼水喝。
可他剛邁開一步,手臂就将厲竹抓住。
他一愣,回頭。
厲竹走到他面前,展臂抱住他的腰。
因爲身高的問題,她的臉正好在他胸口的位置,沉穩有力的心跳一聲一聲入耳,她埋首在他胸前,不敢擡頭看他,她聽到自己小聲提議:“換個姿勢......你輕點......”
秦羌一震,有些難以置信。
“可以嗎?”
他低頭問她,心頭狂喜。
當然,他很清楚,這份喜悅不僅僅來源于他想要她的渴望可以得成,更多的是因爲她竟然主動提出。
這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愛。
意味着她是真的真的原諒他了,也真的全身心在接納他。
厲竹未答,依舊埋首不擡。
秦羌能感覺到她的害羞,唇角一勾,傾身就将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向龍榻。
在此間隙,厲竹自己蹭掉了自己的一雙鞋子。
将她放在薄被上,他邊迫不及待地吻住她,邊脫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衣物逶迤一地,兩人赤誠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