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們下午已經躺了很長時間好嗎?
兩人睡好、将被子蓋好,他将她抱入懷中的那一刻,她清楚地聽到他低低發出一聲似滿足、又似無奈的歎息。
就像是被牽扯到了最敏感的神經,弦音也覺得心裏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知道他爲何會發出那麽一聲輕歎。
這世上普通男女、普通夫妻的相擁而眠,對他們來說都是奢侈事一件。
這般一想,她的心裏也不免微微一歎。
如在城中村的每個夜裏一樣,他一隻手臂穿過她的頸脖下面擁住她,另一隻手就輕落在她的腹上面。
熟悉的懷抱,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呼吸裏滿滿充斥的都是他獨有的氣息,許是經曆了一場生死吧,她竟然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來。
腦袋在他胸口動了動,蹭了蹭,她尋了個舒服的位置。
“卞驚寒......”
“嗯?”
“你醜時寒毒發作,我需要記錄在案嗎?”
“你若想告訴父皇,你我同榻而眠,你就記錄在案。”
弦音汗。
想想也是,她隻是記錄他的起居,又不是全天候不睡覺守在他邊上。
他睡了,她也睡了,所以,他寒毒發作,她不知道才正常。
“卞驚寒......”
“嗯?”
“我若是想你了,想見你怎麽辦?”
這古代最讓人受不了的就是通訊了,太落後太落後。
似是有些意外她問出這樣的話,男人挪了挪腦袋,垂目看着她。
弦音便仰起小臉,承接了他的目光。
她又不是古代扭捏的女子,既然兩人都這種關系了,口是心非不屬于她。
男人順勢低湊過來親了她的唇一下。
“我會去見你。”
“你們不能私自見女官吧?”
“嗯。”
“那你如何見我?”
“總能有辦法,今日看到韋蓉掉的那張圖紙,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見你,不是也讓你們四人來了宮宴上,我想單獨與你相處,不是也将你帶到了三思殿,還有現在,我們甚至都睡在一起,對吧?隻要我們想,就一定有辦法辦到。”
原來她們去宮宴,說是送給自己的父親看一眼,也是他促成的。
弦音又将小腦袋枕回到他的胸口上:“好吧,有你這個套路王在,我就隻管等着就成。”
“套路王?什麽意思?”
“就是.....”弦音組織了一下語言,“就是在路上設個套兒,等着對方鑽,然後特别擅長做這件事的人,就是王,故,叫套路王。”
“從書上看到的?”
“嗯,不過,書名忘了。”
因爲下午實在是太累了,而且孕婦本就瞌睡多,在宮裏,晚上沒事也睡得早,所以沒多久,她就困了。
“聶弦音......”
“嗯......”她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男人低頭,薄唇吮着她的耳珠,親吻逗弄了一會兒,又親上她的臉頰,然後用嘴拱蹭着她的臉,一點一點找尋着她的唇。
弦音被弄得有些癢,微微蹙了小眉頭,閉眼不睜,瞌睡真是來到眼睛邊了:“别鬧......”
“你睡,我從後面來。”邊說,男人邊将她抱翻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