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邊吻着她,一邊下着指示,含糊不清的聲音自兩人相交的唇瓣逸出:“抱住本王。”
弦音腦子本就有些短路,又聽不大清,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剛準備回他,怎麽又讓她主動、讓她不矜持了?可剛啓了唇,還未出聲,男人的舌尖就順勢鑽入了她微張的口中。
長驅直入。
弦音有種自己被算計的感覺。
不滿地“唔”了一聲,男人靈巧的舌已糾纏上她的,将她所有的呼吸和聲音都堵在了口裏。
加深了那個吻的同時,男人也覆身下來,滑涼的衣料貼上弦音滾燙的肌膚,冰與火的碰撞,弦音渾身一顫,還是睜開了眼。
男人自是也感覺到了這些,又從她的身上下來,唇上,依舊吻住她不放。
邊狠狠地吸吮着她的舌根,邊就着自己親吻的姿勢将身上的裏衣脫掉。
當他的身子再度覆下來,弦音更是一陣心驚,渾身繃緊。
方才是涼,此刻是熱,大起大落的刺激讓她有些受不住。
而且呼吸又盡數被這個男人奪去,她感覺到自己就像是缺氧了一般,腦子裏七葷八素,一片一片白,一片一片混沌。
他滾燙幹燥的大手就像是會點火,所到之處無不掀起一股潮熱,她繃成了一根弦的身子也在他大手的遊走下一寸一寸軟下去。
直到他分開了她的腿,蓄勢待發,她才驚怕起來。
想起那次,他粗暴對待還是縮骨中的她的那次,他将她那裏撕裂的那次。她痛得死去活來卻愣是暈不過去的那次......
在明宮,他們在桌上有過一次。
她以爲自己已經克服了心裏的障礙。
沒想到,臨了了,她依舊害怕。
感覺到她突如其來的緊張,男人擡眼看她,将她眸中的恐懼盡收眼底。
“别怕。”
他湊上去輕吻她蓄滿懼意的眼,吻她的眼梢,吻她的鼻翼唇角,大手撫着她頭頂的發絲,啞聲低問:“你不是說嬷嬷教了你一下午如何讓自己不痛麽?如何?”
也不知是因爲緊張,還是因爲體内的熱流亂竄,弦音口幹舌燥,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聲音同樣啞到不行:“沒用......”
嬷嬷教的,是讓她徹底打開身體,以及怎樣的姿勢能最大程度的打開身體。
她覺得這些不是問題的關鍵。
“卞驚寒......”
她将手臂自薄被下拿出來,主動勾住他的頸脖。
如此一來,除了一雙手臂,還有白玉一般的香肩,以及好看迷人的縮骨,都露在了外面,甚至依稀能看到縮骨下,再往下的溝渠。
男人眉眼一動,爲她那一聲酥軟入骨的“卞驚寒”,也爲她明明緊張害怕,卻還主動纏上他頸脖的舉措,更爲她這般半遮半掩、驚心動魄的美。
體内原本就熊熊的大火,更如同被澆上了油,他喉結一動,低頭,吻上她的胸口。
敏感被叼住,弦音本想說讓男人溫柔一點的話還未出口就變成了一道破碎的吟叫......
**
一夜糾纏。
再次醒過來,天已經大亮。
身邊的人已經不在,床榻上隻有她一人。
弦音惺忪怔忡了好一會兒,神識才慢慢恢複清明,夜裏發生的一幕幕湧入腦海。
每一幕都是讓人血脈噴張、耳熱心跳的場景,他的瘋狂,他的掠奪,他不知疲倦、不知餍足地掏空她的身體。
如果沒有記錯,他總共要了她四次。
一次是醜時前的,因爲她的緊張害怕,那一次他很溫柔,很克制,很小心翼翼。
可是後面三次,大概是見她已經克服了心裏的那份恐懼,也或許是他再也克制不住,又或者是第一次的最後關頭,她提出,要不他跟在明宮那次一樣,不将他的東西弄在裏面,要不,她就事後服避子藥,讓他生氣了,反正,後面三次他都要得有些狠,不是有些,是非常狠,将她翻來覆去地需索榨幹,被他折磨到最後,她完全招架不住,就任他予取予求,連求饒的力氣都沒。
唯一欣慰的是,她提出的,他照做了,四次,四次都沒有弄在她的體内。
她動了動身子,想起來,沒成功,渾身酸痛得就像是散架了一般,毫無力氣。
蹙眉躺在那裏,她轉眸看向廂房内,桌邊男人熟悉的背影映入眼簾,她眸光斂住。
書頁被翻動的聲音。
弦音抿了抿唇,雖知道晨書暮劍是他的習慣,卻還是很佩服他多年如一日的堅持。
又躺了一會兒,感覺應該恢複了一些體力,她準備在被褥裏縮好骨。
可是,她實在是被他透支到了極緻,連動動小指頭的的力氣都沒有。
大概是感覺到了床榻上的動靜,桌邊背對她而坐的男人轉過頭。
“醒了?”
放了手中的書,他起身,走出座位,朝床榻邊走過來。
弦音發現,他一如既往的龍章鳳姿、英氣逼人,那完全神清氣爽、不見一絲倦容的樣子,就像是昨夜折騰了一宿的男人不是他一般。
憑什麽?
憑什麽動的是他、消耗體力的是他,最後,癱在床上的人是她?
“王爺......王爺能輸點真氣給我嗎?”
男人已行至床榻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做什麽?”
因爲身上什麽都沒穿,弦音一雙手攥着被褥,隻露出一顆腦袋,她同樣看着男人,秀眉輕蹙:“因爲我......我一點力氣都沒有,沒法縮骨,可外面天已經那麽亮了,若是有人進來.....”
“聶弦音。”男人驟然出聲将她的話打斷。
弦音一怔:“嗯?”
“告訴本王,你不想要孩子,是因爲有了孩子你就不能縮骨。”
弦音一時愣住。
她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突然說這個。
這個問題......
“快說,說你不想要孩子,隻是因爲孩子會影響你縮骨,而你現在又必須縮骨!”
男人聲音沉沉,自頭頂的空氣中逼壓下來。
弦音躺在那裏看着他,看着他瞳孔的顔色漆黑一團,就像是抹不開的濃墨,沒有一絲光亮,她微微攥緊了被褥下的手心,緩緩重複了一遍他說的話。
“我不想要孩子,本來就是因爲一旦懷孕就不能縮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