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垂首,便能看到她的側顔。
吹彈可破的肌膚,如同蝶翼一般濃密卷翹的長睫,唇瓣微微嘟着,泛着粉粉的光暈,因爲歪頭的姿勢,一截粉頸露在外面,從他的這個角度看過去,都能看到裏面兜衣的窄帶子。
輕凝了幾許眸光,他伸手拉過馬車裏的一條薄毯,蓋在她的身上。
弦音醒過來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躺在卞驚寒的懷裏,對,是懷裏,不是胳膊、不是手臂,她也不是靠,而是躺。
意識到這一點,她大驚失色,吓得三魂去了七魄,連忙從卞驚寒懷裏彈起。
卞驚寒正阖着眼睛小憩,被她的動作驚醒,睜開眼。
“我......我......怎麽睡到......睡到王爺身上去了?”弦音面紅耳赤、語無倫次。
卞驚寒黑眸澄淨地看着她:“本王也想知道。”
弦音:“......”
這話說得好像他也不知道似的。
他原本明明是坐在她對面的好嗎?
“聶弦音。”他忽然喚她,語氣是難得一見的鄭重。
弦音一怔,疑惑看向他,等着他繼續。
卻又見他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開口:“沒什麽。”
弦音汗。
“離下一個小鎮還有段距離,你要不再繼續睡會兒。”他建議。
“不了不了,睡了一覺已經養精蓄銳,我沒有瞌睡了,王爺休息吧。”
無形之中,似乎有什麽在悄然發生着改變,可具體是什麽變了,她又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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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楚是四日後。
馬車停在三王府門口,卞驚寒讓弦音下了馬車,自己則是準備直接進宮去複命。
雖然已飛鴿傳書回來暗查的結果,但畢竟是奉皇旨去的午國,差事辦完複命是必須的。
再次回到三王府,弦音竟然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馮老将軍遛鳥去了,上屋抽梯和笑裏藏刀在院子裏修剪花枝,“姐姐”在兩人的腳邊跑來跑去。
見到她突然回來,兩人都欣喜地丢了手裏的工具,跑過來迎她。
“姐姐”卻明顯生疏了不少,起先還賴在兩人身邊不上前,還是弦音緊喚它,它才慢吞吞過去,在弦音的腳邊蹭來蹭去,大概是嗅到了熟悉,這才撲到弦音的身上撒歡,對她又是撓又是蹭又是抱的,然後還嗚咽着,就像是一個撒嬌的孩子,搞得弦音的眼睛都潮了。
聽說她回來了,佩丫也來了緻遠院,一時間緻遠院裏熱鬧得很,弦音跟她們講着路上的見聞,她們三人跟弦音講着府裏和朝中發生的事。
她們說,十一王爺卞驚瀾前段時間已被赦免,現已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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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楚,除了早朝,每月初八午時後,皇帝會在皇宮的三思殿召見所有王爺,讨論一些國事和家事。
卞驚寒來到宮裏的時候,三思殿裏的召見還未結束。
他讓守在殿外的大公公單德子幫通禀一聲,單德子進去沒多時就出來了,說帝王讓其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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