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管深又看看邊上的李襄韻。
既然當事人在,不應該由當事人來說最好嗎?
可李襄韻不主動開口,卞驚寒又不發話,他便隻得繼續。
“李姑娘留言說,自己去清風樓會厲神醫去了,再然後奴才就來了王爺廂房,就是方才,看到王爺站在窗邊......”
“本王的毒如何解的?”
“這個......”管深第三次看向李襄韻,心想着這個女人總該說話了吧,結果還是不出聲。
“這個奴才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從種種迹象來看,應該是李姑娘從厲神醫那裏求得了解藥......”
“是的,是厲神醫出手救的。”一直沉默不語的李襄韻終于開了口,“方才我是送神醫回來。”
既然天時地利人和至此,那這份功勞她就承了吧。
其實,她已經知道是誰給這個男人解的毒。
是呂言意吧。
方才她随那個自稱莊大夫弟子的小男孩去了清風樓,那個小男孩準備開溜,被她抓個正着,一番威逼利誘,小男孩就什麽都跟她說了。
小男孩說是一個女人讓他這麽做的,據小男孩的描述,她就猜是呂言意,小男孩說對方還戴着面巾,她就更加肯定了是她。
隻是,她不明白呂言意如此大費周章地将她騙去清風樓,調虎離山是爲了什麽?還以爲是爲了要獨自跟這個男人親近。
直到剛剛看到這個男人已經醒了,毒已經解了,她就全都明白了過來。
原來那個女人将她支走,是爲了給這個男人解毒。
解毒便解毒,這是一件有功之事,爲何要避開他們?
答案隻有一個:那個女人不想讓人知道是她給這個男人解的毒。
這也是她敢承下這個功勞,謊說,是厲神醫出手救人的原因。
而且,她還有種感覺,那個女人已經走了。
因爲那個小男孩跟她說,讓他辦事的那人跟他交代的時候,忽然還吐血了,并且另外租了一輛馬車,讓人家等她。
她猜測,她應該是也中了裂遲,應該是故意讓自己中的裂遲,然後通過什麽方式去秦羌那裏拿到了解藥,解藥給卞驚寒吃了,自己沒有。
莊大夫說過,沒有武功之人,中此毒,最多能堅持兩三日,她昨夜秘密調動了擁寒門的至少千人尋找厲神醫,都未果,她一人,身上還中着毒,要在兩三日之内找到厲神醫,并讓對方出手救人的機會,幾乎爲零。
所以,那個女人......必死無疑。
那廂卞驚寒點點頭,若有所思了片刻,情緒不明地道了一句:“這次多虧你了。”
李襄韻收回思緒,彎唇搖了搖頭,“襄韻隻願三爺平安,隻願三爺好。”
卞驚寒也未接着她的話說下去,而是問了她另一個問題:“本王身上的衣服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