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驚寒沒動,視線也看着前面,落在正在說話的吉祥身上。
弦音從側邊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見他沒有反應,以爲自己寫得太快,他沒懂,作勢準備再寫一遍,食指的指尖剛落在他的掌心,就被他攥住了指頭。
弦音一怔,便停了動作。
他攥着她的手指片刻,略帶薄繭的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摩挲了兩下,這才攤了她掌心,在上面一筆一劃回複。
【你如何知道】
弦音有些無語。
現在是關心這個問題的時候嗎?
她也沒法告訴他,自己是讀心術從秦心柔的眼睛裏讀出來的吧?
略一沉吟,在他掌心寫道:【此事說來話長,反正秦心柔知道是你,吉祥此舉便是她授意,秦心柔對你的心思你不可能不知,要不你使個美男計,朝她遞個眼神之類的,暫時先穩住她,讓她作罷......】
字還未寫完,手指又再次被攥住,緊接着下一瞬,手背蓦地一痛。
尼瑪,這個男人竟然掐她!
她說的又沒錯,情況危急,必須先穩住秦心柔,吉祥現在還未說出具體是誰,隻說看到對方背影,且一身黑衣。
說白,秦心柔就是在看他的反應和表現,她相信,隻要他給一點示意給秦心柔,秦心柔就一定會放棄。
她好心提醒他這些,他竟然掐她!
掐人誰不會?而且她可是有指甲的,且指甲還不短!
她也順勢在他掌心用指甲最長的小拇指用力一叮。
眼角餘光瞥他反應,以爲他會吃痛,卻是見他還不知所謂地翹了翹唇角,剛有些氣結地想将手抽回,他又裹了她手寫起字來。
【本王并未從書房裏拿走任何東西,就算吉祥将本王供出,也隻她一人,沒有任何其他證據,本王完全可以矢口不認。】
弦音長睫顫了顫,有些意外他什麽都沒拿。
好吧,既然這樣,那也的确可以不用怕,反正黑衣之人,又不止他一個,書房裏又沒有少東西。
弦音微微松了一口氣,想要将手收回,卻發現被他捏住不放了。
汗。
弦音想要掙脫,未能如願,見這麽多人在,特别是秦心柔還時不時看向卞驚寒,她也不敢動作太大,隻得任由他攥着。
前方吉祥已經說完,秦羌寒聲開口:“在場的,都是自己人,本宮就給一次機會,誰進了書房自己站出來,本宮便可以既往不咎。”
場中再次鴉雀無聲。
自然沒人出來!
所有人都站在那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場中穿黑衣的幾人身上看來看去。
穿黑衣的總共有五人。
吃了卞驚寒給的定心丸,弦音也絲毫不緊張,面色平靜地站在那裏,不時瞟向秦心柔,很想再看看她的心裏,可秦心柔沒朝她看,沒法做到對視。
氣氛就這般僵住着,好一會兒,秦羌忽然開口:“算了,時辰也不早了,膳宴已經準備好了,大家都去芙蓉廳用午膳吧。”
衆人震驚。
此事就這樣算了?不追究偷入書房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