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先出了聲:“我是不是喝醉了?”
他怔了怔,點頭,有些意外,也有些懵惑,視線沒有離開她的臉和眼,不想放過她任何一個微末的表情。
“難怪,”對方擡手“啪啪”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難怪頭那麽痛,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卞驚寒眸光閃了閃,心虛得厲害。
特别是聽到撕裂二字,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下面。
“宴席結束了嗎?這是哪裏?”女人又擡手撩開馬車的窗幔,探出腦袋前後瞅,瞅完問他:“王爺帶我來這種地方做什麽?”
卞驚寒就更加懵了。
所以,這是宿醉之後不記得發生了什麽?
一直緊繃的那根弦忽的就松了幾分,可莫名地又生出幾分怒意來。
更莫名的是,後者明顯比前者強烈。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都被人那樣了,竟然什麽都不記得!
“王爺爲何一直不說話?”
女人疑惑的聲音再度響起,将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聽你說。”不知該說什麽,他隻得如是回了三個字。
你真不記得發生了什麽嗎?
這句話在胸腔裏面激蕩,一直往喉嚨裏竄,幾次都到了嘴邊,愣是沒出來。
對方也未深究,蹙着秀眉,似是還是很不舒服的樣子,又歪倒在車廂裏:“還是很困,王爺能回客棧嗎?我很不舒服,就想睡舒服點。”
“嗯,現在就帶你回去。”
卞驚寒開口說了第二句話,語氣是從未有過的,連他自己都未覺察到的溫和。
躬身上前,他探了探她腕上的脈搏,見她已阖上了雙眼,他又拿了馬車裏的兩個軟墊枕在她頭的兩側,以防馬車一颠簸起來,她的頭撞到兩邊的車壁上。
這才出來拉了缰繩準備駕車,女人的聲音蓦地又透簾傳出:“路過中心市場的時候,麻煩王爺停一下,我要買點東西。”
早上他們來的時候,經過中心市場的。
他“嗯”了一聲,甩鞭打馬走起。
沒多久就到了熱鬧喧嚣的中心市場,卞驚寒找了個地方靠邊将車停下來,以爲她肯定睡了過去,剛準備撩簾喚她,她正好從裏面出來,差點撞上他的臉。
“王爺稍等。”
跳下馬車,她環顧了一圈,見路邊上有幾個賣苦力的男人等着人叫工,她便走了過去。
卞驚寒一直看着她,本打算如果她走得遠,就跟着,見她一直在視線裏,便坐在馬車上等她。
隻見她從袖子裏掏出一些銀子給幾人,然後,跟他們交代着什麽。
卞驚寒正疑惑,見她扭過頭來朝他招手,示意他過去,他猜想着定是銀子不夠了,或者自己舍不得掏,讓他過去付銀子。
心下自然是甘願的,他跳下馬車,拾步過去。
剛一走近,猛地眼前一黑,一個麻布袋兜頭悶下來,他都還未來得及反應,拳頭和一些人的腳就雨點一般落在了他的身上。
女人的聲音透袋傳入耳中。
“一定要制住他的手,還有他的腿,他會武功,不能讓他的手腳動,不能讓他施展武功,對對對,就這樣,其餘人負責打,狠狠打,隻要莫将人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