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見其咳得突然,又咳得厲害,李襄韻跟管深,還有薛富都慌忙起身。
弦音怔了怔,見他咳得原本白璧的俊臉都紅成了豬肝色,額上更是青筋突起,大手捂着胸口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她眼簾顫了顫,也趕緊上前端了給他倒好的那杯水遞給他。
卞驚寒瞥了她一眼,伸手接過杯盞,飲了一口,喘息問她:“雪府水呢?”
弦音一時沒聽清楚,“什麽?”
“雪府水,”邊上李襄韻已經着急地幫卞驚寒開了口,“就是白日那瓶雪府水呀,王爺是内傷發作了。”
雪府水?
弦音汗。
“我......我将它賣了。”
話音落下,她就感覺到了幾人吃人一般的眼神齊齊射過來,特别是卞驚寒,那簡直是......
“你将它賣了?”問她,滿眼的難以置信,當然,也滿眼的陰霾聚攏。
弦音咬着唇,點點頭,小聲嘀咕解釋道:“王爺不是不用嗎?所以我就......”
“聶弦音!”也不知是方才咳嗽咳得,還是氣得,卞驚寒胸口起伏得厲害,“滿腦子銅臭,你怎麽不将自己給賣了?”
“自己已經賣了不是,賣給三王府了啊,所以,才是王爺的下人。”弦音低着腦袋嘟囔。
卞驚寒:“......”
其他三人亦是無語得厲害。
死一樣的沉寂。
卞驚寒再度開了口:“知道本王爲何不用你那藥?”
因爲你要秀恩愛呗!
弦音擡眸,搖頭:“不知。”
“因爲你那藥......”
定然是某人給的。
“你那藥定然是你偷的。”
弦音汗。
偷?這帽子扣得......
平白如故被冤,她也是氣結:“我買的。”
卞驚寒輕嗤:“你可知道一瓶雪府水多少銀子?你身上又有多少銀子?”
弦音呼吸一滞,艾瑪,忘了這茬兒。
的确,她身上大概有多少銀兩,他是有數的。
怎麽辦?難道告訴他,她用五十兩銀票将他留給雙鹿堂的五百兩銀票換了下來?
不行,已經說她滿腦子銅臭,這般說,隻會火上澆油,作死。
“我......算了,我實話說了吧,别人給我的,這幾日我遇到了一個人,一個好人,他給我的。”
卞驚寒似是又猛地被什麽嗆住,“咳咳”了起來。
李襄韻見狀,連忙自袖中掏出白日的那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送到他的唇邊,對,是直接送到唇邊,而不是遞給他手上,“三爺快服下。”
卞驚寒沒有接,哦,不,接了,隻是沒有就勢用嘴,而是拿手接過,也未立即吃,止了咳,便出了聲。
“都回房吧,本王沒事,服完藥調息片刻便無礙。”
三人雖放心不下,可見他如此說,也不好堅持,便紛紛行了禮告退。
弦音不知自己該跟他們一起,還是應該留下來,猶豫了一瞬,覺得還是請示一下:“王爺,我......”
“出去!”
弦音怔了怔。
好吧,至少這次沒有用滾。
鞠了身,趕快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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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卞驚寒坐在桌邊正準備用早膳,門口突然傳來急急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