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看到管深吓得一張臉比邊上的包子面還白,雙腿都在篩糠了,她還是決定替管深說幾句,畢竟人家一顆赤誠之心完全是爲了他這個主人。
“請王爺息怒,其實管家大人也是爲了王爺和李......”
“信不信本王現在就将你大卸八塊!”男人厲聲将她的話打斷。
弦音便吓得屁都不敢放一個了。
尼瑪,看來他來了有會兒時間了,她說的大卸八塊他也聽到了。
“三爺,怎麽了?”李襄韻走了過來,一臉疑惑。
男人沒有看她,一雙蓄滿風暴的寒眸落在弦音身上,啓唇,森冷的聲音從牙縫裏出來:“有人活得不耐煩了。”
說完,眼梢一掠,眸光如刀,剜了管深一眼,便憤然轉身,朝路邊的馬走去。
弦音這才敢擡起頭,李襄韻又問她和管深:“何事讓三爺這般生氣?”
弦音也不想跟她說,遂随便找了個理由:“我正跟管家大人說他壞話,被他聽到了。”
管深還在那場驚吓中沒回過神,她說什麽,他也沒做聲。
李襄韻也沒再多問,輕凝了幾許眸光,在弦音的臉上稍作盤旋,拾步轉身:“走吧。”
一行人再次打馬走了起來。
哎,又一條路沒走通。
弦音連吃包子糕點的胃口都沒有了。
她不是三歲孩童,本就對這個男人說的,清蠱必須自始至終是一人的說法表示懷疑,所以故意跟管深說,讓他替她清蠱,她保證離開。
一來,是想試試,這個男人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二來,是的确想要将體内的蠱除掉,她其實也沒騙管深,待蠱清掉後,她再縮骨成小弦音,可不就是保證讓呂言意離開。
隻是,沒想到啊沒想到,竟被這個男人抓個正着。
不過,管深想要趕她走的這份執着,倒是讓她想到了另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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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太過生氣,一路上卞驚寒未跟她說一句話,她也落得清閑想事情。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非要阻止這個男人前去,就算是陷阱,也是他自己要去闖的,是生是死,又跟她何幹?
可是......
可是,她就是做不到坐視不管,她想,或許是因爲他要去救的那個人也是她吧,她不想因此虧欠。
馬不停蹄,深夜的時候,終于到了距離午國京師最近的一個小鎮,卞驚寒讓大家停下來投店休息,天亮再進京。
四人四間房。
因爲已經過了晚膳的時間,所以,卞驚寒讓管深另外點的飯菜,讓熟了送至各人廂房。
這般弦音自是求之不得,一來,不用跟大家同桌吃飯,特别是李襄韻,二來,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因爲都是定的上房,所以廂房裏書桌、文房四寶一應俱全。
正好,省得還要想法子去弄。
飯都顧不上吃,她就潑墨揮毫寫字條,用的是左手。
【三魚已上鈎,明日入甕來】
待墨幹,将字條卷一卷、搓一搓,她又自房間裏轉了一圈,發現屏風後面沐浴的地方有不少皂角,便拿了一個,弄個小破洞,将卷好的字條塞到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