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怼得也快:“你這個男人不是什麽人都下得了口嗎?所以,比起王爺,我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卞驚寒:“......”
弦音彎腰拾起地上的面巾戴在臉上,又撿起包袱。
“再跑,本王便讓你見見大大巫!”卞驚寒看着她,雲淡風輕地“威脅”。
大大巫?
這次輪到弦音無語。
冷冷地剜了他一眼,弦音拾步往山洞裏走。
雖然,的确有些怕他再變本加厲,做出更越格的事來,但最重要的,是一番折騰下來,她已慢慢冷靜。
天已經黑了,她能去哪裏?何況她身上還有餘蠱?還指着他清呢。
外面天色已暗,山洞裏更已是漆黑一團,弦音走到洞口就不敢往前走了,裏面可是又是屍體,又還有人沒死的。
手背一暖,是随後進來的卞驚寒裹了她的手,弦音心尖一抖,還未來得及将手抽出,對方已五指一收,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半牽半拉着她往前走。
她抿了抿唇,隻得跟着他的腳步。
帶到一處,停下來,他雙手按上她的肩:“你坐這裏。”
摸索着坐下去,弦音發現,應該是他坐過的那個的石頭。
片刻之後,眼前忽的一亮,是卞驚寒吹亮了火折子,并蹲身将她拾撿的柴禾點着,一根一根搭起來,生出一個火堆。
山洞本就不大,生出這樣一個火堆,瞬間就很亮堂。
見柴禾旁邊有幾個果子,卞驚寒拾起一個,看了看,輕嗤出聲:“你不會以爲這個是可以吃的野果子吧?”
“才沒有呢,我知道那是桐樹的果子,撿回來是準備将它燒了熬成桐油。”
“你要桐油做什麽?”卞驚寒疑惑。
弦音沒做聲。
事已過去,她本不想說,可又恐這個多心多疑的男人多想了去,才悻悻開口:“王爺不是腿中毒了嗎?我怕自己口腔有什麽問題,直接給王爺吸,會導緻自己中毒,就想着如果隔着一層塗抹過桐油的布,或者塗抹過桐油的紙來吸,是不是應該就不會有事。”
他們這個古代的黃油傘不就是這個原理嗎?
将紙浸過桐油,再烤幹,來達到防水的目的。
這個時空又還沒有塑料紙、膠紙之類的東西,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既可以幫他吸.毒,又可以阻止毒入口的辦法。
卞驚寒眸光映着熊熊燃起來的柴禾,光亮熠熠,潋滟生姿。
“所以,讓你就在洞門口拾撿柴禾卻不見你的人,你是找桐果去了?”
“是啊,我看到不遠處有桐樹,雖然桐樹結果是秋季,但是,這深山野林的,桐果應該從來都沒人采,地上說不定能撿到去年秋季的果子,所以就去了......本想着回來給王爺一個驚喜,沒想到卻是被王爺給了一個大大的驚喜。”
弦音看着他,毫不掩飾語氣裏的諷刺。
卞驚寒也不以爲意,眸色轉深,唇角甚至幾不可察地勾起一點弧光,沒接話,他起身,開始清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