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關系,”卞驚寒略略挑了挑眉尖,“首先本王必須相信她是無辜的,才可能去猜測她是被陷害的種種可能,然後,又聽聞她說是在自己睡着後感覺被人輕薄,本王便想到了醉夢蠱。”
“而醉夢蠱入了人體後,會盤踞于肚臍之下,此時,中蠱之人的肚臍會比平素要外凸或者外翻一些,所以本王才割破了呂姑娘的衣裙确認這件事,果如本王所料,她的确是中了醉夢蠱。至于......”
回頭看了眼地上二虎的屍體,卞驚寒繼續道:“本王爲何會知道他是死于銀針之下,也是同樣的道理,因爲本王相信呂姑娘是無辜的,所以,本王自是會去想二虎被害的種種可能。”
“他的緻命傷看似在胸口,被發簪所刺,可是發簪尖細,并非大的鈍口,所以,創面其實很小,就算此處緻命,因爲創面小,正常情況下,也不可能這般血流成河。本王便想到了一種可能。”
“以長銀針整根深刺入人的天靈,既可以置人于死地,也可以讓人的血全部湧向人身體上的破口之處,你如此做的原因,想必是想讓二虎的血流出廂房,引起大家的注意,讓大家發現二虎的死。”
衆人紛紛恍悟,紛紛唏噓,也紛紛肅然起敬。
弦音心裏更是說不出來的感覺。
隻有流雲面薄如紙。
是的,一切都是她所爲。
昨日,她接到主子給她的指示,讓她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盡可能地阻止卞驚寒去午國,或者拖延他去午國,給主子先擺平午國那邊的一切争取時間。
雖然才被三王府以奴婢買入,但是,事先,她已做足了功課,無論是對卞驚寒,還是對卞驚寒身邊的人,以及整個三王府,她都做了深入了解。
卞驚寒睿智精明、心思缜密,她不敢直接從他身上下手,而管深跟薛富亦武功高強,且二人一直一起,也不便下手,她想過,最好下手的便是聶弦音那小丫頭,既沒武功,又是個孩子。
隻是,她有兩方面的顧慮。
一方面,那個死丫頭,也不知道哪根神經出了問題,第一天就看她不順眼,甚至不惜掐自己來誣陷她趕她走,她們已結下仇怨,若小丫頭出事,她第一個會被懷疑。
另一方面,主子讓她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完成任務,那其實無論是卞驚寒、管深、薛富,還是那死丫頭,都不适合成爲動手對象。若打草驚蛇,讓對方察覺主子的動機,那便隻會适得其反,讓對方更加馬不停蹄趕往午國。
最不易暴露自己的方法,便是從陌生的旁人身上着手,而這件事又必須能牽扯上卞驚寒,這樣才不會引起懷疑。
直到她發現了這個叫什麽呂如意,還是呂言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