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情況?
弦音睜着大大的眸子,愕然又驚懼地看着這一切。
想起昨夜的那個夢,一顆心瞬間被什麽東西裹得死緊,呼吸都呼吸不過來。
所以......
所以,昨夜的那個夢是真的?
不,不可能!
或許現在還是在做夢,還是在夢裏。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痛意襲來,她最後的一點幻想也破滅。
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怎麽會?
她難以置信!
腦中空白地坐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現在怎麽辦?人死了嗎?對方是誰?
壯着膽子起身,她哆哆嗦嗦上前,發現是個她從未見過的陌生男人。
拿腳試着踢了踢對方的胳膊,一出聲,便成了哭腔:“喂......你怎樣?”
無絲毫反應。
一顆心慌懼到了極點,她又顫抖地伸出手,緩緩遞到男人的鼻孔下面。
毫無氣息、一片冰涼。
弦音腳下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人已經死了,是她殺的!
怎麽辦?現在該怎麽辦?
逃!
趁還沒有人發現,趕快逃!反正此人是咎由自取,若他不摸進她房間,對她圖謀不軌,她又怎麽可能會殺他?
如何逃?
縮骨變回去,回到自己原本的廂房,做回十歲的聶弦音,讓呂言意這個人憑空消失?
對,這是眼前最好的辦法,完全可以将自己撇清,何況,她本也是要做回聶弦音的,總不能讓管深和薛富他們一直找下去。
快速來到房門後面,她趴着門縫往外看,見走廊上空無一人,她這才放心地準備縮骨。
立正,閉眼,凝神,憑着這幅身子俱來的那種感覺用力一并......
睜開眼,卻赫然發現自己并未變小,還是原本的樣子。
怎麽回事?縮骨術失靈了?
不可能啊,她又不是第一次,每次都切換自如啊!
重新又做了一次。
她震驚地發現,依舊沒有縮回去。
尼瑪,她要不要這麽背啊,一直輕輕松松轉換、從未失手過的縮骨術,關鍵時候給她掉鏈子!
又試了幾次,皆失敗,她就放棄了。
沒時間再在這裏锲而不舍地試了,現在這間廂房,多呆一分都是危險,随時都可能被人發現,她必須趕快離開。
既然不能縮骨,她就隻能這個樣子走。
拿了包袱背在肩上,她打開門,一腳剛邁過門檻,就發現客棧掌櫃帶着好幾人上了二樓,直直朝她這間廂房而來。
她呼吸一滞。
見到她出來,掌櫃的連忙喊她:“姑娘,你沒事吧?”
弦音微微怔了怔,搖頭,不意他會如此,所以,他們并不是發現了什麽?
第一反應就是随手帶上廂房的門,甚至都未來得及去看對方的眼睛。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客棧掌櫃似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弦音眼簾顫了顫,卻在下一瞬聽到掌櫃旁邊的一個男人說:“可血應該就是從她的廂房地闆縫流下來的,我的帳頂都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