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是特别高,如果是這個男人,隻需站起來伸手就能拿到,如果是她原本正常的身高,踮踮腳同樣也是能拿到的。
可是,她現在是個孩子呀。
他自己站起來舉手之勞的事,爲什麽要爲難她一個孩子?
男人揚手指了指某處:“那裏有凳子。”
弦音循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不遠處的草坪上的确有個凳子,上面放着一個簸箕,簸箕裏曬着一些幹菜還是什麽的。
弦音蹙了蹙眉,嫌麻煩。
“不用凳子。”她道。
男人本欲垂眸看向手中的書,突聞此言,一怔,擡頭。
不用凳子?
“你怎麽拿?”他問。
弦音其實不是很明白他爲何突然反應有些大。
“王爺以爲我怎麽拿?”她反問。
男人抿了薄唇,未答,黑眸凝落在她的臉上,突然看到她懷裏的猴子噌的一下竄出,飛快躍上樹,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将那盤葡萄端了下來。
“姐姐真能幹!”
弦音将盤子接過來,伸手摸了摸姐姐的腦袋,然後,将那盤葡萄往男人面前的石桌上一放:“王爺請慢用。”
男人:“......”
斜了一眼那盤葡萄,男人聲音略沉:“你覺得本王會吃一隻畜.生碰過的東西嗎?”
“王爺大可以将它賞給我。”弦音接得也快。
“小算盤打得倒是精。”男人涼涼地瞥了瞥她,“替本王将葡萄皮剝了便是。”
弦音汗。
這還得寸進尺上了。
“姐姐方才隻是端的盤子,根本沒有碰到葡萄,反倒是我這雙手,一直抱着姐姐,所以......”
弦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不徐不疾的聲音打斷:“那邊有井,去打水淨手。”
弦音就真的有些無語了。
雲随院那麽多婢女,做什麽就非讓她伺候?
心中一百二十個不情願,卻也沒法,誰讓他是這三王府的天呢。
将身上的包袱放下來,她走去井邊用轱辘搖了半桶水上來洗了洗手,回來,開始給他剝葡萄。
剝了一顆,撚在指間,不知是送到他的嘴邊喂給他吃呢,還是放在盤子裏讓他自己拿,想起上午在宮裏他咬了她手指,她到現在還有些肝顫。
男人擡眸看她,大概是見她杵在那裏不動,兩頰還泛了些微紅,黑眸裏便騰起一抹興味。
“怎麽?你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莫不是還害羞了不成?怕本王再咬你?”
弦音汗。
明明是咬她手指,做什麽說成咬她?搞得她耳根都難以抑制地有些熱了。
“哪有?”她自是矢口否認,上前一步,将手裏那顆剝好的葡萄遞到他的唇邊。
要說他的唇,真的很好看,是很薄、又不失性感的那種,給人感覺很薄情、很矜貴、高不可攀,卻又夾着一絲邪魅、一絲風.流。
黑眸凝在她的臉上,他啓唇,接了那顆葡萄。
好在她有防備在先,他也沒有捉弄,很正常的一喂一承。
管深踏進院子的時候就看到兩人這般情景,一時間真的有些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