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給他送到了聽雨軒,他看都沒看一眼就讓他撤了,也并不是在忙,甚至連書都沒有看,就隻是坐在書桌邊上,似是在考慮事情,又似是被什麽事所擾。
下午終于從聽雨軒出來了吧,也是黑着一張臉。
原則上得到了李姑娘擁寒門這麽一股力量,應該高興才對啊,就算再不喜形于色,那也應該是一貫的面沉如水,而不是這種隔着老遠就能感覺到的寒氣逼人啊。
吓得他無事都不敢近前。
翌日晌午,收到了午國來的飛鴿傳書,他一拿到便前去雲随院禀報。
剛進雲随院的大門,就看到幾個婢女圍在院子裏的一棵梧桐樹下,一個個都仰着臉,不知在看什麽。
心中疑惑,他拾步走過去,順着衆人的視線,這才發現樹杈上有個鳥窩,鳥窩裏,有兩隻鳥兒,一大一小,大鳥正在哺食給小鳥吃。
幾人看得專注,也未發現他近前。
“這隻鳥兒好幸福啊,都不用出去覓食,就隻需張張嘴,就有蟲子吃。”
“是啊,另一隻鳥兒太寵它了,有時候想想,我們連隻鳥兒都不如。”
“哎,我們自是不如鳥兒啊,鳥兒多自由,對了,你們說,鳥兒是不是跟人一樣,也會有那種異性之間的愛?”
“當然啊,我曾經養過鳥的,對鳥兒有一些了解,你們看,那隻喂食的鳥兒,就是那隻大鳥,它一邊哺喂,還不忘一邊整理自己的羽毛,說明它是一隻公鳥,而被喂的那隻小的,就沒有這個動作,還有叫聲,小的那隻偶爾叫一聲,是很單調的音,就是一個音,說明它是一隻母鳥,一隻公鳥這般哺喂一隻母鳥,可不就是異性之愛。”
“是不是啊?說得就像是真的一樣。”
“當然是真的,我難道胡謅不成?”
“那要真是如此,它們也太讓人羨慕了。”
“是啊。”
就在幾人叽叽喳喳之際,管深“咳咳”清了清嗓子,幾人一怔,回頭,這才發現他竟然在,連忙行禮打招呼:“管家大人。”
管深鼻子裏“嗯”了一聲,又擡頭看向鳥窩裏的兩隻鳥兒,搖搖頭:“到底是些還未出嫁、做夢懷春的丫頭,兩隻普通的鳥兒而已,也能想出一場風花雪月的韻事來,你們也不想想,一隻鳥兒那麽大,一隻鳥兒那麽小,怎麽可能是異性之情?還羨慕嫉妒呢,如果真是那樣,你們不覺得那隻大鳥龌龊嗎?”
管深撇撇嘴,一副她們不可理喻的樣子。
有的婢女還是不以爲然,“可它們就是一隻公的,一隻母的呀。”
管深點頭、攤手:“對啊,母喂子呀,有何問題?”
“不是,那隻大的是公的,那隻小的是母的。”
“那也是父喂女啊!”管深當即回道。
好吧,幾個婢女就都不做聲了。
見幾人雖不說話,卻還是不信服的模樣,管深又道:“那隻小鳥顯然是初生不久,另一隻比它大那麽多,如果是你們說的那樣,除非那隻大鳥本身不正常,有毛病,才會做出這種無恥之事......”
“都很閑是嗎?”管深的話還未說完,一道低沉的男聲驟然響起,将其打斷。
衆人一震。
管深更是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