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小腦袋歪了歪:“那方才管家大人進來,爲何王爺要将我藏起來?”
不就是不想讓管深看到她進了他内室嗎?
“真不知你哪裏來的自信?”男人不可理喻地搖搖頭,瞥了她一眼,眼角眉梢都是不屑:“那是本王不想管深誤會!”
“誤會?能有什麽誤會?我還隻是一個孩子。”弦音故意揪着這個話題不放。
“就算是孩子,那也是女孩子!”男人接得也快。
弦音汗。
好吧,這話從字面來講沒毛病。
的确,她是個孩子,還是個女的,可不就是女孩子。
其實,她也不是自信,她還不至于盲目自信到這種地步,她隻是看到了兩個人的心裏,所以才翻牆回到了這裏。
一個是管深的。
下午管深去通知她走的時候,她看到的,得知這個男人爲了保全她,搭上了自己親手培養的一個心腹薛貴。
另一個就是府門口的那個府衛的。
她發現那個府衛一直盯着她不移眼睛,心下蹊跷,才去讀他心裏的,得知這個男人讓他随時關注她動向、随時報告。
她将兩人的心裏一結合,想了想,覺得這個男人應該不是真的想要趕她走,而是想要給她一次狠狠的教訓,或者是逼她說實話。
而且,自己予他而言,應該也有用處,不然,她一個小孩子,跟他非親非故,又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的,他不至于會如此大費周章地保全她。
既然保全她,自然是她有用,而有用,自然就應該不會輕易殺她,她就是這樣想的。
所以,她決定賭一把,反正出去也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任何一個王府都不可能要她,不如铤而走險,看是否真如她所料,所以,她來了他内室。
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沒錯。
雖然他一直各種狠話要殺要剮的,可她心裏清楚,他這種男人,若真動了殺心,哪會那麽多廢話?怕是給她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将她塞瓷瓶裏面就是最好的證明,前一秒還讓她用匕首自裁呢,下一秒就生怕管深發現将她藏得飛快。
隻是現在有個問題,這件事如何收場?
這麽一個傲嬌的男人,是絕對不可能就這樣輕易讓她留下的,必須有個很硬的她必須留下的理由才行。
求他,肯定沒用,下午在府門口她已經用過了。
可是,讓她說實話告訴他自己會縮骨,她也斷然不會說,不能拿身家性命開玩笑。
那怎麽辦?
就在她正暗暗思忖,突然聽到男人一聲低喝:“找死!”
弦音一震,還以爲說她,見男人眸光陰鸷,并未看她,她猛地意識過來什麽,驚措轉眸,便看到姐姐不知幾時竟跑到了方才管深放晚膳的那張桌上,正在吃盤碟裏面的東西,桌上一片狼藉。
弦音汗。
眼角餘光瞥見男人墨色裏衣袍袖驟然一揚,她臉色一變,想求情阻止已是來不及,情急之下隻得飛撲上前死死抱住他那隻手臂:“不要———”
然,掌風已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