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驚書倒是自己出了聲:“喲,三哥這火氣不小啊,這是發誰的火呢?發七弟我的火呢,還是發五哥的火?”
“我在教訓家奴,七弟何必對号入座!”卞驚寒回得也快,聲音依舊沒有一絲溫度。
回完,對着卞驚卓微微一颔首,見了個禮,面色稍霁,卻也不卑不亢:“太子殿下。”
卞驚卓和煦溫潤地“嗯”了一聲,剛要解釋一下此事,卞驚書在邊上又很不服氣地開了口。
“球是我要打的,人是我叫來的,難道指使一個賤婢我都不能指使嗎?”
“當然可以,但是,她是傷者,那日賞花會七弟難道不在場嗎?”卞驚寒又當即回了過去。
“傷者怎麽了?傷者也隻是一個下人,況且我都說了,就讓她站在那裏不動就好了,誰知道,她壓根就不會高跷,站都站不上去,管深還說她會,她自己也不吭聲,怪得了誰?”
卞驚寒眸色如刀,瞥了管深一眼。
管深更深地低了頭,那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想死的人又何止他一個?
弦音亦是。
沒想到昨天才說的話,今天就這樣赤咧咧穿幫了。
大概是一直顧着跟卞驚書說話,壓根忘了她的存在,卞驚寒一直未将她放開,大手就落在她的腰上,呈半攬半挾的狀态。
她動也不敢動,甚至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他知道她昨日撒謊騙他,一把捏死她。
見氣氛越來越冷凝,卞驚卓出了聲:“好了,七弟也是一時興起,無心爲難,三哥護奴心切,同樣可以理解,所幸球賽還未開始不是嗎?也未造成什麽不可挽回的後果,兄弟之間何須爲這點小事鬧得不愉快?”
“是啊是啊,”八公主卞鸾當即附和,“還有啊,我說兩位哥哥,我跟襄韻踩在高跷上腳都酸了,這球到底是打,還是不打啊?”
李襄韻輕抿着唇未做聲,目光一直盤旋在卞驚寒那兒,當然,也難免多看弦音幾眼。
卞驚書一臉不悅,未響。
卞驚寒接了話:“打!怎麽不打?既然七弟如此雅興,那我就陪七弟玩一把。”
話落,将左手手裏的一包小籠包朝管深一扔,與此同時,右手也一把松開弦音。
管深眼疾手快,将小籠包接住。
弦音可沒那麽流弊,她壓根毫無防備,原本就被他半攬半挾,受力在他臂上,如此一松,她都來不及站穩,直接摔在地上。
弦音痛得悶哼一聲,眼冒金星,頭冒冷汗。
更可氣的是,卞驚寒隻側首淡漠地瞥了她一眼,然後躬身,卻并不是扶她,而是撿起邊上她的那一對高跷。
那廂,卞驚書見此情景,當即就樂了:“哈,五哥說三哥護奴心切,我看也不過如此嘛,方才我讓她守門,她還沒摔跤呢,這在三哥手裏咋就摔成這樣?”
“我自己的人,我怎麽對她都成,别人,就不行!”字字清晰、擲地有聲,卞驚寒将兩根高跷朝地上一豎,身輕如燕,翩然踩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