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王爺怎麽受傷了?”
卞驚寒擡眸,淡瞥了他一眼,拂下廣袖,“不然,你以爲那小丫頭還能活着?”
管深怔了怔,不解。
他受傷,跟那丫頭活着的關系點在哪裏?
見管深一臉迷惑,卞驚寒再度開口:“她那點血能成紅湖嗎?”
管深又反應了一瞬,這才恍然大悟。
言下之意是,能成紅湖,必定是大失血,而那小身闆大失血豈能有活?
所以,那湖裏的血不是小丫頭一人的,這個男人還傷了自己的手臂放了血!
管深震驚。
其實想想也是,那湖雖不比宮裏的碧波湖大,卻也不算小,最主要的,是很深,雖湖面是靜止的,但血量不多的話,還是會很快被稀釋掉。
這個男人也一起放了血,方才那湖面才顯現一小灘紅色,如果隻是那丫頭的血,就可想而知了,肯定看不出。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雖然那小丫頭今日能保住性命,源于這個男人急中生智故意刺傷她,将一場她的失誤,變成了一場他人陷害,讓她從肇事者,變成受害者,但,如果沒有這一灘血,想必皇帝還是不會那麽輕易作罷。
當時這個男人抱着那丫頭上岸,大聲讓他去找大夫,又低聲吩咐他去找十一王爺,讓他跟十一王爺說紅湖的時候,他其實不是很明白他的用意的。
是後來才知道,紅湖用處如此之大,對于深信禍福兆言之說的皇帝來說,無疑是最好、最及時的慰藉。
所以,他真的很佩服這個男人。
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内,能在那般緊急的狀況下,将每一步都想好,步步爲營,面面俱到,他是他這輩子見過的第一人。
隻是......
“王爺上岸前封了自己的大穴?”
既然短時間内要放不少的血量,傷口一定不小,又沒有任何包紮,上岸後傷口肯定還會繼續流血,可他今日穿的是淺紫的衣袍。
雖然衣袍已被那小丫頭的血污得一片狼藉,但是,大多污在胸前的位置,若一隻手臂血流不止,難保不被人發現。
唯一的辦法,就隻能封住自己的大穴,禁止血流,可是,這樣做的危害就是,血都在傷口處滞住,傷口會變得又紅又腫,不易愈合。
卞驚寒“嗯”了一聲,朝外房走,大概是了然他的擔心,又淡聲道了句:“無礙。”
管深便也不好再多說。
“讓你派人去查那塊墊腳石,可有何發現?”卞驚寒在外房的桌邊一甩衣擺坐下來。
“奴才就是過來回禀這件事的,那塊石頭的确被人做過手腳,下面一側的泥土被掏空了。”
卞驚寒眸光微微一斂,看向管深,管深抿了抿唇,又道:“王爺覺得會是誰?”
卞驚寒沒有回答,坐在那裏沉默了一會兒,起身:“走,去看看那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