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栖宮門口,遇到請完安正出門的太子卞驚卓和七王爺卞驚書,卞驚寒對着卞驚卓抱拳微微施了個禮:“太子殿下。”
末了,又朝卞驚書略略颔首:“七弟。”
“三哥,”卞驚卓含笑回應,溫潤如玉、謙遜有禮,“來給母後請安?”
“嗯。”
“母後就在前殿呢。”卞驚卓朝他優雅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卞驚寒卻已朝邊上避讓了一步:“太子殿下先請!”
卞驚卓失笑:“我們兄弟之間何須如此客氣?”說完,似是怕再客套,便帶頭拾階而下,“那我跟七弟就先去錦繡宮了。”
卞驚寒颔首:“好。”
卞驚書跟在卞驚卓的後面,一臉鄙夷,下了兩階台階,忽然回頭,皮笑肉不笑道:“雲妃娘娘壽辰,不知三哥準備了什麽節目?”
卞驚寒腳步停住,眸光微微一斂,轉身,正欲開口,卞驚卓已先他一步笑着出了聲,隻不過,是對邊上的卞驚書說的。
“七弟作何這般心急,一會兒不就知道了?”
卞驚寒唇角略略一翹,不卑不亢回道:“對,一會兒就知道了。”
卞驚書輕嗤:“一會兒真的知道嗎?我看未必吧。或許我們看到的,隻是明面上的節目,私底下,三哥給雲妃娘娘準備什麽大驚喜,我們又豈會得知?畢竟,三哥跟雲妃娘娘關系匪淺,不是嗎?”
“七弟,休得胡說!”卞驚書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卞驚卓沉聲打斷。
卞驚書撇嘴聳肩,雖不再繼續,卻也一臉無謂。
卞驚卓皺眉:“兄弟之間口無遮攔便罷了,雲妃娘娘豈是能背後議論的?你就不怕父皇知道了治你罪?”
卞驚書這才正了色,不吭聲。
卞驚寒自始至終都未開口,就平靜如水地看着兩人,未愠未怒,未回擊,也不解釋,待太子卞驚卓說完,他默然轉身,拾步入了鳳栖宮的大門。
“看看,什麽态度嘛?哦,做了惡心事還不讓人說啊?真不知道他清高個什麽勁兒?”卞驚書憤憤不平。
卞驚卓微抿了唇,眸色轉深,看着卞驚寒的背影片刻,回頭,斥卞驚書:“七弟,禍從口出。”
**
弦音坐在涼亭的石凳上,手上牽着系姐姐的繩子,東張西望、左顧右盼,一雙腿悠閑地晃啊晃。
等會兒宮宴,後宮的嫔妃肯定會盡數到場,對她來說,還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呢。
一旦知道具體是哪個女人了,她就能進一步去搞清楚真相,看看她到底是怎樣讓那個女人聲名狼藉的?
手中繩索忽的一緊,她回過神,是姐姐想要跑。
“别掙!有點耐心好嗎?讓我們在這裏等,我們就在這裏等,不可以瞎跑!”
可是姐姐掙得更厲害了,力氣大得差點将她拉栽倒,她隻得從石凳上起身,站着拉它。
“姐姐今天有些不聽話哦,再不聽話我就不愛姐姐了,聽到沒,别掙,說了讓别掙還掙!”
姐姐完全無視,将弦音拉得朝前邁了兩步,弦音蹙眉,有些拉不住它,見它瘋魔了一般,脖子都被繩子勒紅了,恐硬拉會傷了它,她隻得讓步。
“好好好,真是服了你了,我們就在亭子下面轉轉,不能走遠哈。”
弦音剛稍稍松了一點手中的繩子,誰知姐姐猛地一竄,繩子從她的手中滑掉,她一驚,眼疾手快去抓,卻還是不及姐姐的速度。
姐姐已從涼亭上竄下,順着花徑往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