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卞驚瀾拾步跟上。
留下弦音一人站在那裏半天沒回過神。
所以,她費盡心機,到頭來是白忙活一場了?什麽也沒試探出來?
哎。
低歎一聲,她有些沮喪地垂下小腦袋。
不錯,畫是她畫的,字是她寫的,丢在花徑的路邊也是她故意丢的。
之所以這樣做,都是因爲那個噩夢,那個穿越前夜夜糾纏不休、穿越後昨日又夢到的噩夢。
在夢裏,有個女人對她又是罵、又是哭,又是威脅又是詛咒,說都是因爲她,因爲她,她才會惡名昭彰、遺臭萬年,因爲她,她才被曆史黑化、被世人唾罵,那個女人扯着她的衣領、封着她的喉,跟她說,她一定會讨回公道。
她每次都沒能看到女人的臉,隻看到她一身古裝、鳳冠霞帔,而且,罵她的時候,一直自稱本宮。
穿越前的半個月,她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眼睛一閉上,就必定做這個夢,反複做。
她找過心裏醫生,醫生說她是寫文壓力太大,讓她放松,給她開了安神藥。
沒用。
她試圖放松,跟編輯請了一星期的假,斷更一周,報團去旅遊了一圈。
依舊沒用。
每夜夢魇如期而至,雷打不動。
她跟閨蜜講這些,閨蜜隻當玩笑,說她寫文走火入魔,還取笑她,說是武則天來找她了,還是楊貴妃來找她了,又或者蘇妲己、潘金蓮?
她被摧殘得心力交瘁,她覺得自己快瘋了,正好聽說有位占蔔算命的神婆很厲害,便抱着希望尋上門去。
至今,她還清清楚楚地記得那日發生的每一點每一滴,因爲,她的命運就是那日發生了巨變。
當時,她找神婆的店找了很久,還一度迷路。
好不容易找到後,神婆又讓她等了很久,一直到天快黑了,神婆才接待的她。
一番看相和蔔卦之後,神婆跟她說,這可能是她前世結下的孽緣,說那個女人會進夢裏糾纏她,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真的來找她了,找她讨回公道,另一種,隻是她自己的心魔所緻。
她沒聽懂。
神婆又跟她解釋了一番。
說,人在轉世之前,是要過奈何橋、喝孟婆湯的,将前塵往事忘掉,但是,如果前世有很大的未了心願、很刻骨的遺憾、或者很痛心的忏悔,就會變成執念,執念可能會跟着人轉世,這就是心魔。
她問神婆,那她是屬于那個女人真的來找她讨回公道了,還是她自己覺得遺憾或者忏悔?”
神婆說,不知道。
她當時就笑了,覺得神婆很不靠譜,這樣的話誰不會說?
于是便調侃道,如此看來,她前世身份也定然不小,不然,怎麽有能力讓那個女人遺臭萬年、遭後人唾罵,難道她是帝王不成?
神婆無視她語氣不善的調侃,一本正經搖頭,說,不,還有一種身份也足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