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問卞驚瀾的。
“有奇遇。”卞驚瀾笑着回答,目光卻是凝落在弦音的臉上。
弦音自是将他的眼中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
小東西,那日你捉弄本王,本王今日便捉弄捉弄你。
可明白歸明白,箭已然在弦。
若不讓這厮得逞,必定暴露她識字,又會惹出糾複。
而且,她也需要卞驚寒看到字畫。
“什麽奇遇?”挺拔偉岸的身姿在離弦音兩三步遠的地方站定。
卞驚瀾但笑不語。
弦音頭皮一硬,轉身上前,将字畫雙手呈給高出自己一大截的男人:“三王爺。”
卞驚寒這才轉眸看向她,下一刻,又眼梢一掠,瞥向她托舉的字畫。
微微眯了鳳目,聲音寡淡:“什麽?”
“請三王爺收下。”
說完,弦音也學着卞驚瀾方才的樣子,想湊到卞驚寒的耳邊。
隻不過,卞驚瀾方才是傾身,而她此刻是踮起腳尖。
可是踮起腳尖也沒用,還是夠不到,見邊上正好有個小石墩,她便踩了上去。
湊到男人的耳邊。
“我喜歡王爺。”她聽到自己如是說道。
也不知是因說這句話太過緊張,還是自己用力過猛,腳下蓦地一個趔趄,身子一時沒穩住,她的唇便直接貼上了男人的耳垂。
觸電一般,她腦子一嗡。
好在男人似是也被驚到,反應很大,瞳孔劇烈一斂的同時,身形朝邊上翩然一閃避開。
無所依擋,她便朝前栽去,跌下石墩,一腳踩空,撲踉了好幾步才險險穩住沒摔倒。
驚魂未定回頭,見男人臉色極其不好看,弦音心裏也是不爽得厲害。
尼瑪,她是瘟疫病毒嗎?
至于如此避之不及嗎?
而且,明知道她這樣朝前栽可能會摔到地上,這花徑小路全部碎石子鋪成,她又站得高,摔個狗啃泥會是什麽下場想也想得到,避開就避開,可伸手拉她一把也是舉手之勞,至于冷血吝啬至此嗎?
她又不是故意要親上他的耳垂的,這隻是個意外,就像昨日他不小心親了她臉蛋一樣的意外。
還有,昨日他不小心,怪的是她,今日她不小心,怪的還是她,他親,錯在她,她親,錯仍在她,這是什麽道理?
就因爲他是王爺身份尊貴嗎?
退一萬步講,她還隻是個小孩子呢,有些親昵之舉怎麽了?又上升不到男女授受不親的份上。
“哈哈,三哥是不是吓到了?”卞驚瀾愉悅而笑,似是對他們二人的反應很滿意。
弦音心裏咬牙切齒,卻依舊擺出一臉抱歉。
這鍋她可不背,此時不甩何時甩?
“對不起,三王爺,事情是這樣的,這幅字畫是十一王爺交給我的,十一王爺跟我說,這是一張神符,将其送給拿到此畫後見到的第一人,并對他說,自己喜歡他,便可以好運連連,否則三日之内必遭橫禍,所以,我才......”
果然,男人眸色如刀,掃向卞驚瀾。
卞驚瀾便止了笑,極不自然地“咳咳”了兩聲。
弦音又适時地将字畫再度呈給卞驚寒。
對她來說,這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