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已見怪不怪了吧,反正沉靜如水的臉上沒有一絲變化。
片刻之後,才微微眯了眸子:“聶弦音,弦外之音?”
“對呀,就是那兩個字。”弦音笑嘻嘻回道。
管他是不是單純一問,還是别有深意,反正她是小孩子,聽不懂。
“那隻猴子如今……”男人忽然又話題一轉。
見果然是說‘姐姐’的事,弦音心中一急,将他的話打斷:“‘姐姐’脾氣很怪的,跟将軍隻是初初相處,一些秉性還沒有顯露出來,爲确保不給将軍帶來什麽困擾,還需要一些時間的磨合……”
“知道在王府裏貿然打斷本王的話是什麽下場嗎?”
男人蓦地開口,聲音不大,弦音卻是聽得心頭一震,連忙閉了嘴。
下場?什麽下場?
杖刑麽。
心裏其實是不服氣的。
雖然她打斷他的話在先,但是,剛剛他不也是打斷了她的話嗎?
當然,他是王。
低頭,她不做聲。
其實,她還真不稀罕在這三王府呆呢,隻不過,她們不是說,馮老将軍會三王府住住,十一王府住住嗎?
她的目标是十一王府。
所以,必須先留下來,留在馮老将軍的身邊。
低着腦袋快速思忖着對策,便聽到男人接着先前的話道:“那隻猴子如今......既已留在三王府,老将軍又甚是喜歡,你便給本王好生照料着,有什麽需要可以跟管深講。”
艾瑪!
弦音驚喜擡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跟她說的,竟是這句話。
怔了片刻,連忙躬身,欣然回道:“請王爺放心,我一定會将姐姐照料好。”
說完,還開心地豎起兩根手指,習慣性地做了一個發誓的動作。
男人淡瞥了她一眼,鼻子裏“嗯”了聲,似是要起身,又想起什麽。
“聽管深說,你用計套了彩珠的話,讓真相得以水落石出?”
呃......
這件事啊。
其實她知道,這件事管深肯定會跟他禀報的。
下午的時候,她聽說,管深已停止了對佩丫的杖罰,在等這個男人回來。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主意倒是不少。”男人又開口說了第二句。
弦音看向他。
所以,這是終于相信她說的話了嗎?
見男人漆黑如墨的深瞳也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似是在等着她說點什麽,她撇開視線,清了清嗓子:“其實,我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麽主意,我不過是利用她做賊心虛的心裏......”
“你也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小孩子?”
他忽然将她的話打斷,一字一句,語氣驟冷,目光也轉厲。
弦音一震。
男人從石凳上起身。
“所以,你是覺得三王府沒人嗎?需要你一個小毛孩來主持公道?又是夢,又是用計設套的,你當三王府是你這種幼稚孩童扮家家的地方?”
“無父無母沒人教你規矩不是你的錯,但是不懂規矩的後果卻是要你自己來承擔的,本王不介意好好教教你,隻要你确定自己承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