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的聲音裏帶着哭腔,江蔓知道事情嚴重,火急火燎的爬了起來,陸堯聽到響動,也穿着睡衣爬了起來,“媽媽,怎麽了?”
“堯堯,你顧阿姨出了點事,我馬上要出去,你準備一下也跟着媽媽一起過去。”這裏的安保再好,江蔓也不放心讓小家夥獨自一個人呆在家裏,尤其是夜間。
母子二人趕到的時候,顧悅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夏晴扶着她躺在病床上,隻見她靠在病床上,嘴角高高的腫起,脖子上也滿是紅痕,臉上被偌大的墨鏡遮蓋着,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好不到哪裏去。
江蔓激動的走了過去,摘下她的墨鏡,這一看吓了一跳,顧悅的眼睛紅腫的不像話,眼底更像是充血一樣,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悅悅,這到底怎麽回事?誰打的。”竟然下這麽重的手,眼睛差點就毀了。
顧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将臉别開,沒有江蔓的問題。
江蔓急得不行,拉着她的手,“悅悅,你這是要急死我嗎?到底是怎麽回事?是誰對你下這麽重的手?”
顧悅還是不肯回答,江蔓小臉緊繃起來,隻能看向夏晴,“晴晴,你來說。”
可能是因爲閱曆的關系,平日江蔓看似是被她們照顧的人,其實在關鍵時刻她才是主心骨。
江晴知道的也不多,看了顧悅一眼,顧悅張了張嘴,沒說什麽。
江晴看她沒阻止,朝着江蔓解釋道:“她老公打的。”江蔓震驚不已,“什麽,她老公打的,這個畜生,竟然這麽對待自己的妻子,還是不是人。悅悅,這是家暴,我們不能就這麽善罷甘休,上法院去告他。”她雖然和顧悅的老公不熟,但是也算是見過幾面,
那男人看着人模狗樣,沒想到竟然是一個會動手的男人。
她從心底鄙視這樣的男人。
幸好陸銘不是這樣的人,爲人看着雖然冷漠了些,但是對待妻兒卻是很溫柔的,幾乎是事事順從。
哪怕是爸爸和宋琏,爸爸再生氣,也沒見過他動手。
“蔓蔓,算了。”顧悅歎了口氣,終于肯出聲了。
一向性子火爆的顧悅都被欺負成這樣了,竟然風輕雲淡的說沒事,江蔓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她如此的忍讓。
想了想,她似乎能猜到些什麽,“悅悅,你是不是忌憚他們家的家世?你不能這樣啊,這種男人第一次動了手,就有第二次,你的容忍隻會讓他越來越過分,縱容不得,一定要想辦法解決。”
相比于江蔓的激動,顧悅更像是個沒事的人,似乎今天的一切不是發生在她身上,“蔓蔓,你冷靜些。”
江蔓瞪大了眼睛,“悅悅,你這讓我怎麽平靜,你出了這麽大的事。”
“蔓蔓,男人都是這樣的,沒一個好東西,我心知肚明。”顧悅有些悲涼的道。
江蔓的火氣一下子就被壓了下去,心裏也是悔的要死,這段時間她忙着自己的事情,忘記了關心自己的好朋友,不知道她出了這麽大的事。
江蔓抱住顧悅,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後背,“悅悅,對不起,我這段時間都沒關心你。”“傻瓜,說這些做什麽,這是我的家事,哪怕你關心我你也不可能随時随地跟在我的身邊,你照顧不了我的,我沒事的,隻是一點小傷,休息幾天就好了。堯堯還小,明天還要上學,你先帶他回去吧,有晴
晴在這照顧我就行。”
“悅悅,我剛剛說的事你再考慮一下,不要一味的隐忍。”
顧悅不出聲了,夏晴看着她們這樣,拉了拉江蔓的袖子,示意她出去。
走廊上,夏晴朝着江蔓說道:“蔓蔓,有件事情我想應該讓你知道。”
“晴晴,你這嚴肅的樣子挺吓人的,到底是什麽事。”
“蔓蔓,真相或許并不是我們看到的這樣,我前段時間看到悅悅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他們之間一看關系就不正常。”夏晴沒有直接挑明。
“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絕對沒有,我那天還專門跟了他們一會,我還給悅悅打電話問她是不是在飛機上,她說休假和朋友在街上,我敢肯定那就是她。”
夏晴沒有再繼續說,但是江蔓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依舊難以置信的捂着嘴巴,壓低聲音道:“你的意思是說是悅悅先出軌,她老公才打的她。”夏晴搖搖頭,她也不知道人家兩口子的事情,顧悅已經出了家門才給她打的電話,她沒親眼看到是什麽情形,不知道兩口子再争吵什麽,“我不知道,這事情我還沒問她,我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我們是多
年的朋友了,我不想去随意的揣測。”
不過這麽一說,江蔓也有些印象,她前段時間和陸銘也看到過顧悅的身影,當時她還以爲自己眼花了,莫非顧悅真的出軌了。
江蔓一時間說出來是什麽感受,在這方面她的思想還是有些保守的,夫妻感情破裂了可以選擇離婚,離婚之後想怎麽樣都行,但是在婚姻存續期間,還是不能做對不起彼此的事情。
可動手打人,也不見得是對的,再生氣再也應該克制一下。
因爲顧悅是自己的朋友,江蔓的心自然而然的偏了一些。
“我們找個合适的機會問一下吧,問清楚才好辦。”江蔓說道。
“行,明天我們再問她,今天她也折騰慘了,醫生說她的眼睛差點就廢了,幸好來醫院來的及時,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兩人回到了病房,江蔓朝着顧悅道:“悅悅,你好好休息,我先帶堯堯回家了,明天再過來看你,你也好好想一想該怎麽辦,這種事情我們也不能替你拿主意,關鍵還是要看你自己。”
“悅姨,你好好休息,堯堯先走了,等堯堯明天放學了就和媽媽一起來看你。”“好的,小寶貝,早點回去休息。”顧悅摸了摸陸堯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