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相差着這麽多年,不難想象陸銘的前途會有多光明。
江蔓覺得自己拿着手機的手都有些顫抖了,她簡直是撿到一個寶了,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麽了不起的大事,竟然嫁給了這樣優秀的男人,相比于他,她不管哪方面都遜色了太多。
她大學沒畢業,爹不疼娘不愛,還帶着一個孩子。
他們之間簡直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兩條完全不相搭的平行線。江蔓的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她也說不出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隻是愣愣的看着高台上的男人,他一身奪目的軍裝,氣質沉靜,身形提拔,不言不語,就那麽靜靜的站在那兒,就像是閃亮的發光體,讓人
移不開眼睛。
這樣的他,和初相識那個陸隊長有着天與地的差别,怪不得那時他就有那麽大的架子,部隊裏組織的相親宴他不想參加就不參加,原來他有這個資本。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總覺得他的視線一直集中在她的身上。
儀式上,現任軍區司令員宣讀了中央調令,由陸銘接替陸南天軍長一職,陸南天升任後勤部部長。
之後,主持儀式的政治委員簡單陳述了陸銘之前所立下的功績。
要是可以,江蔓都想豎起耳朵,她不想錯過任何關于他的字眼。
全程她都保持着高度集中的精力,也是第一次這麽深入的了解陸銘,陸銘是個不喜歡炫耀的,她讓他講故事,他也隻提了一下當卧底的事情,而且還幹巴巴的。
今天聽主持人這麽念出來,她才知道他做了這麽多事,有些她是在電視上聽到的,都是一些大案,當時的她隻是掃一眼,然後就調台,從不敢想象會和背後之人有任何的牽扯,更别說成爲他的妻子。
江堯看着台上高大偉岸的爸爸,也是興奮的很,一直抿着小嘴,看江蔓在發愣,他忍不住急迫的提醒,“媽媽,你别忙着發呆,給陸叔叔拍幾張照片,将這種重要的時刻記錄下來。”
江蔓這才後知後覺的拿出手機,朝着台上的人猛地連拍了好幾下。
看着手機裏360度無死角的男人,江蔓嘴角的笑意擴散,同時眼眶也酸酸的,爲他自豪,爲他心酸。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努力換來的,他那一身的傷疤可是實打實的,做不得假。
她現在閉上眼睛,還能想到那猙獰的傷痕。
主持人将話筒遞給了陸銘,他還是延續一貫的風格,話少的可憐,“感謝國家對我的培養和厚愛,感謝家人對我的理解和支持,感謝我的夫人願意嫁給我,今後我會繼續用行動說話。”
陸銘的話剛落,江蔓立馬聽到背後觀禮人群的騷動,聲音不算太大,但是因爲離她不遠,她聽得清清楚楚。
“什麽,陸少将結婚了?”
“對啊,爲什麽都沒聽說過,他不是剛從藏區調回來嗎?”
“陸家這保密工作做的可真好,悄無聲息的娶了個兒媳婦回去。”
“不知道蕭中校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會不會氣得吐血,她當初聽到陸少将的死訊可是傷心了這麽多年,把自己的婚姻大事都耽誤了,好不容易劇情反轉,陸少将歸來,還平步青雲,結果人家已經娶妻了。”
江蔓聽到這話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陸銘說他和一個女人有一段情,難不成就是這些人口中的蕭中校,一個女軍官?
江堯拽了拽江蔓的衣服,壓低聲音道:“媽媽,陸叔叔似乎有情況,你可得看緊點,好不容易釣上的金龜婿可别被人搶走的。”
“小孩子家家你管那麽都做什麽,照顧好安安,别一直動來動去的。”
江堯撇撇嘴,然後看向懷中的小丫頭,笑問:“安安,你什麽時候上幼兒園?”
莫佑安淡淡的道:“姨姨說還太小。”
江堯不由得看向莫暖,“小嬸嬸,以後安安,念念和子墨可以去我在的那個學校嗎?裏面是有幼兒園的,去那裏的話我可以幫你照顧他們,有我這個哥哥在,沒人敢欺負他們。”
莫暖好笑的看着江堯,“其實你隻想安安過去吧?”
江堯小臉難得一紅,無辜的看着莫暖,“哪有的事,我挺喜歡弟弟妹妹的,當然也很喜歡安安。”
莫暖也沒點破,小孩子之間其實也是講究眼緣的,就像陸念一,雖然調皮搗蛋,但可不是每個小孩子她都願意去接觸。
任職儀式結束後,便是晚宴,倒是沒像商業酒會那樣隆重,隻是給大家提供了一個溝通交流的平台,陸銘也從高台上走了過來,朝着她彎起手臂,江蔓紅着小臉把手放進去。
江蔓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晚宴,除了家屬外,一眼看過去都是穿軍裝的人,看得她眼花缭亂。
“蔓蔓,你别緊張,我帶你去認識些人。”
江蔓壓低聲音道:“陸銘,你應該早點給我說清楚的,這樣我也能提早做準備。”她原以爲隻是陪着出席一下,哪裏想到陸銘會是今晚的第一主角,從他朝着她走過來,他們俨然就成了當晚的聚焦點。
陸銘失笑,這個男人隻有在面對親近之人,臉上才會多那麽一絲柔情,“傻丫頭,我要是早點給你說,你估計要失眠好幾天。”
“應該還不至于吧。”江蔓撇撇嘴,她會緊張,但應該還不會到失眠的程度,她最近的睡眠好的不得了。
“沒事的,你隻要臉上帶笑跟着我就行了,不用擔心堯堯,媽媽那邊會照顧到的。”陸銘安撫的拍了拍江蔓的手。
“知道啦。”江蔓不自覺的拖着音節,都到了這地步,當然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硬着頭皮上去了。
不過他的所作所爲還是挺讓她感動的,剛才在台上宣布已娶妻的事情,在台下又親自過來接她,無一不是在向大家宣布她的身份。
老爺子和陸南天也朝着江蔓投去安撫的眼神,江蔓笑着點點頭。一行人朝着大廳走去,不管走到哪裏都離不開那一句句道喜聲,江蔓的緊張漸漸的被自豪感淹沒,逐漸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