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身體本能的僵硬,可是秦緻遠的力道卻越收越緊,不讓她有絲毫掙脫的可能性。
“緻遠,你别這樣。”江蔓的聲音變得緊繃起來。
“正确嗎?”秦緻遠喃喃自問,聲音裏全是苦澀,“蔓蔓,你覺得我的選擇正确嗎?可是爲什麽這麽多年我過的一點都不開心。”
江蔓心底傳來一陣陣鈍痛,像是已經結痂多年的傷口被慢慢的撕開,“緻遠,你别這樣,你放開我,我們好好說話。”
看江蔓掙紮的厲害,秦緻遠隻能慢慢松開她。
江蔓松了一口氣,雖然她和陸銘才剛扯證,兩人之間也沒太多感情,但她畢竟已經結婚了,這點她很清楚,她絕對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她必須和異性保持距離,尤其是前男友。
“蔓蔓。”秦緻遠一瞬不瞬的盯着江蔓,似乎想要在她的臉上看出一些還在乎他,還愛着他的情緒。
可是結果讓他很失望,眼前的人和以前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了,喜怒不形于色,他根本就看不出來,也猜不到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江蔓有些受不住秦緻遠這樣的目光,微微别開頭,“緻遠,過去的事情我們都當成一場夢吧。”
“那怎麽可能是一場夢,我們認識那麽多年了,我參與了你前二十年所有的生活。”秦緻遠控制不住的拔高了聲音。
“那又怎麽樣。”
簡單的幾個字讓秦緻遠瞬間冷靜下來,對啊,二十年又怎麽樣,他們還不是分道揚镳,他還不是說離開就離開,留下她一個人。
“蔓蔓,我們還可以在一起的,我對你的心……”從沒變過。
秦緻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蔓打斷,“緻遠,我已經結婚了,找到了下半輩子陪我一起過的人,我們隻能是朋友了。”
秦緻遠冷笑,“蔓蔓,你沒必要編這種借口來拒絕我,你的事情都有人告訴我了。”
“緻遠,我沒有騙你,我确實已經結婚了,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秦緻遠難受的緊,但還是本能的排斥這樣的事實,“那個男人呢?怎麽不在?”這個家裏一看就知道沒有男人的東西,全是他們母子倆的生活用品。
“他還要過幾天才會回來。”
“真的?”
“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蔓蔓,那孩子是……”那晚懷上的嗎?
秦緻遠還沒說完,就看到江蔓朝着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想到小家夥就在房間裏,他立馬打住了。
江蔓知道他要問什麽,朝着他點點頭,算是給了他一個明确的答複。
秦緻遠輕笑出聲,他就知道自己喜歡的女孩絕對不是江橙口中那種亂搞男女關系的女人,這個孩子确實是幾年前那次意外懷上的,她除了那晚的意外,沒有其他男人。
“我就知道是江橙是亂說的。”
不用秦緻遠明說,江蔓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話,那個妹妹從小就不喜歡她,喜歡造謠生事,她早已經習慣了。
更何況,早在幾年前她已經心灰意冷了,她現在和江家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他們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她不在乎。
“蔓蔓,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他實在難以想象當初的她怎樣一個人撐過來的,一個人帶着孩子該多辛苦,而他竟然錯過了這麽重要的時刻。
“緻遠,我一直都不想讓你爲難,不然也不會和你分開。”
那件事情發生後,秦父以死相逼,不讓他們在一起,一定要讓秦緻遠出國。
一邊是父親,一邊是自己女朋友,這種事情換成誰都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他們也争取過,但是秦父腦淤血差點就死,幸好搶救及時。
所以她不怨他,哪怕一個人最困難的時候她也沒怨過,隻是覺得命運弄人。
過去的事情太沉重,秦緻遠也不想再提,轉而問道:“蔓蔓,那個男人的條件怎麽樣?”
“不是大富大貴,但是人比較老實可靠,懂得關心人。”
秦緻遠皺了皺眉,“是不是二婚的?”
江蔓搖搖頭,嘴角輕輕抿了一下,眼中不自覺的染上一抹澄澈的笑,“不是,還沒結過婚。”不僅如此,更出乎意料的是,還沒談過戀愛,想想她其實還是挺幸運的,竟然能遇上這樣的奇葩男人。
“那對方能接受你有一個孩子嗎?”生怕小家夥聽到他們的談話,秦緻遠刻意壓低了聲音。
“我們結婚前我已經将我的情況都告訴他了,他表示能接受。”
秦緻遠沒有再接着問,他其實可以想象對方的情況肯定沒有那麽樂觀,“蔓蔓,你不用這麽委屈自己的?”
“緻遠,我不委屈,我也沒有将就,确實是我覺得還不錯,才決定結婚的。”
“那你喜歡他嗎?”
“緻遠,這些都不在我考慮的範圍之内。”她隻想找個靠得住的男人,讓小家夥在一個正常的家庭環境中長大,這樣就足夠了。
喜不喜歡,已經不重要了。
人往往到了一定年紀,經曆過一些事情,才會愈發能明白别人口中的那句話,喜歡不能當飯吃,找個順眼的人搭夥過日子就行了。
“蔓蔓。”秦緻遠除了叫她的名字,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江堯耳朵一直貼在門口,雖然有些話聽的不是很清楚,但大概意思還是聽明白了。
外面那個男人和媽媽從小一起長大,兩人似乎感情不錯,隻是好像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兩人有幾年沒有見面了。
小家夥撇了撇嘴,笨爸爸,你要是再不回來你老婆就要跟别人跑了。
不僅笨,還很混蛋,不知道他的存在不說,還遲遲不出現。
要是有100分的話,隻能打50分。
客廳裏再次陷入了沉默,兩人一直這麽坐着,誰都沒有出聲,過了許久,秦緻遠又問:“蔓蔓,你爲什麽不等等我?”
江蔓輕笑,“等到你又怎麽樣,我們之間存在的問題會一直存在,并不會因爲時間而消除。”秦伯父依舊會一直堅決反對他們在一起,尤其她現在還有一個兒子,生活早就讓她學會了現實,學會了妥協。所以她覺得陸銘合适了,就果斷的和他扯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