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麽雲淡風輕,反倒顯得她彎彎腸子太多,想太多。
江蔓悄悄瞪了陸銘一眼,然後又快速的移開視線。
陸銘洞察力一向異于常人,她這點小動作自然逃不開他的眼睛,她的性子似乎并不像表面這麽清冷,總是将自己包裹在濃重的龜殼下,她也有嬌俏的一面。
“江同志,我們出去走走吧。”
江蔓有些防備的看着陸銘,“大晚上的,有什麽好走的,要是遇到流氓怎麽辦?”
“那你完全不用擔心,跟着我你絕對安全,流氓一般都怕我。”
江蔓真的很想說,我不怕遇到流氓,就怕你是流氓。
陸銘一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麽,輕笑了下,“放心好了,我們當兵的人品絕對信得過。”
這男人,要不要這麽敏銳,竟然能猜的到她心中的想法。
“老祖宗有一個詞是這樣說的,軍痞子,軍痞不分家。”江蔓認真的道。
陸銘嘴角的笑意拉扯開,“人和人是有差别的,不要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白母和白洛從後廚走了出來,白母笑道:“蔓蔓,你可以和這位陸隊長出去走走,反正現在還早,有這麽個人在你身邊,我也放心。”
陸銘朝着白母和白洛禮貌的點點頭。
江蔓最終還是跟着陸銘一起出來了,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在面館裏也不方便。
這個地方不像A市繁華,晚上的街道微微有些冷清,昏黃的街燈拉出長長的身影,男人高大挺拔,女人嬌俏玲珑,這幾年一直都是一個人,看着兩人的影子,江蔓都有些失神了。
“江同志。”“哎喲,陸大隊長,你能不要叫我江同志嗎?這樣總給我一種穿越的感覺,我叫江蔓,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江蔓正在閃神,乍一聽陸銘的話,小性子暴露無遺,差點就要跳腳了,這都什麽人啊,一口一
個江同志,别不别扭。
“嗯,蔓蔓。”陸銘唇角輕輕一勾。
“江蔓。”江蔓緊抿着唇角看着陸銘,他的身高比她高太多,她必須仰着頭才能和他正常交流。
“知道了,江蔓蔓。”
這男人,關鍵時候還真會變通,得寸進尺的,他們有這麽熟嗎?叫這麽親熱。
隻不過,說實話,他的嗓音有些低沉,尤其是用一種沉靜的口吻發聲,還真的應了網上那句話,聲音都能讓人懷孕。
“江蔓蔓,你在想什麽?”這一會兒的功夫都開小差兩次了。
江蔓臉一紅,“什麽都沒想。”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總覺得看着他這張臉就覺得舒坦、親近,甚至還有一種熟悉感,到底像誰,她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說心裏話,她其實并不反感他。
“江蔓蔓,你到底幾歲了?”
“三十五。”江蔓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
“江蔓蔓,讓你不要欺辱我的智商,你怎麽就這麽不聽話,你絕對在三十歲以下,就算是三十五也不大,反正我也已經快三十五了了,我們同歲正相當,我也不指望老牛吃嫩草。”
今天話怎麽比前幾天見到的時候變多了,“陸隊長。”
“陸銘。”陸銘強調道。
江蔓這一路都在思考,她覺得這樣拖着人家也不算是個事,這人看起來是個好人,她于心不忍,咬了咬牙,她老實交代,“陸先生,我老實告訴你,我是孩兒媽了。”
陸銘一向平靜的眼底終于出現了一絲波動,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江蔓,臉上的吃驚掩飾不住。
江蔓有些受不了他這樣的目光,心頭浮上一抹苦澀,“對不起,陸先生,我不是存心要隐瞞你的,我那天和你說的話是真的,我隻是到這來旅遊的,那天是陪着我身邊的女孩去參加聯誼會。”
陸銘不出聲了,江蔓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過了許久,陸銘才問道:“江蔓蔓,你結婚了沒有?”
江蔓搖搖頭,或許因爲已經開了口,所在再深入解釋也不覺得有什麽,“沒有,我是個未婚媽媽。”
“那就是說你目前還是單身?”
江蔓愣了一下,有些訝異他會這樣問,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直接被吓跑嗎?怎麽還能這麽單淡定的繼續發問,聽他的意思好像是不介意她這樣的處境,隻是想确認她是否是單身,有沒有感情糾紛。
“江蔓蔓?”
“目前是單身。”
陸銘唇角輕揚,定定的看着她,“我知道了。”
江蔓迷糊了,你都知道什麽了?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江蔓蔓,我明天會給你一個答複,你也好好想想,然後盡快給我一個答複。”
“陸先生,你确定這是追女孩子的正确方式嗎?怎麽感覺你像是在給我指派任務。”
“瞎說,沒有的事,我這是在和你好好說話。”江蔓有些頭疼,以爲他還是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于是又道:“陸銘,我沒有在編造故事,我有一個六歲多的兒子,我很愛他,在不确定一個男人能完全接納他的時候,我是不會爲了自己的幸福而讓他受委屈
的。”
她也不相信一個才見過一面,甚至未婚的的男人能接受這樣的她,還能幫她養孩子,天上就沒掉餡餅的事情。
連自己的父母都靠不住,她已經不願意相信别人了。
“江蔓蔓,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我能誤會什麽,你不就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嗎?以爲我在逗你玩。”
陸銘突然伸手輕握着江蔓的肩膀,江蔓吓了一跳,都忘記揮開他的手,而是愣愣的看着他。
“江蔓蔓,我沒有覺得你在說笑,我相信你有一個兒子,我之所以說明天給你答案,是因爲我也需要時間去思考一下該怎麽辦,我也不确定我能不能和一個小孩兒好好相處。。”
江蔓徹底的愣住了,心裏随之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這男人到底是什麽腦回路,竟然思考起這樣的問題來,這是想和她繼續進一步發展?
看着眼前的江蔓,陸銘不自覺的擡手在她的面前晃了一下,“江蔓蔓,傻了啊?”江蔓蔓,江蔓蔓,還真叫順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