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勵珩發完短信後,耳朵忍不住染上了一抹薄紅,他嘴角輕勾着,手中一直緊緊的攢着手機,愣愣的看着手機屏幕,可是半天都沒有收到陸梓潼的回信,人生第一條表白短信就這麽石沉大海。
這丫頭是怎麽回事,難道沒有看到他的短信,有事情耽擱了?
裴勵珩躺在床上,又耐心的等了一會,依舊沒有任何的信息回過來,不免有些躁動起來,這丫頭難不成是不相信他說的。
他按捺不住撥通了她的電話,電話那邊過了許久才接通,可是傳來的卻是她帶着幾分沙啞的嗓音,軟糯糯的,“小表叔。”
裴勵珩愣了一下,然後有些哭笑不得,他這擔心她沒有看到,她倒好,竟然已經睡着了,還真是沒心沒肺的小丫頭,先撩撥了他,一轉眼就呼呼大睡。
他失笑的搖搖頭,一大把年紀了,竟然還像初談戀愛的毛頭小夥子,會因爲一條短信沒得到回複而輾轉難眠。
這世上,能讓他如此的,她是第一個。
陸梓潼已經睡了,是被電話吵醒的,此刻有些迷糊,沒聽到裴勵珩說話,她又喊了一聲,“裴哥哥。”
裴勵珩一笑,“陸潼潼,晚安。”
“小表叔,晚安。”陸梓潼嘴角勾了勾,将手機放在一邊,翻了個身,再次甜甜的入睡。
翌日,裴勵珩一大早就離開了大院,開着車子的時候,視線忍不住看了一眼陸家的方向,陸梓潼的窗戶還沒打開,很顯然這丫頭還在睡覺。
他笑了笑,駛出了軍區大院。
陸家。
陸梓潼昨晚一直想着裴勵珩的那句話入睡,睡的香的很,所以一大早心情也是極好的,下樓的時候都哼着小曲,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這樣子落在秦慧的眼中,又是深深的懷疑,她昨晚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思考的結果依舊令她心驚,很想問一下周清韻,但是又擔心鬧個烏龍,影響到裴陸兩家的交情。
餐桌上,秦慧試探性的開口,“梓潼,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陸梓潼早就知道秦慧已經懷疑了,下樓的時候她也想好了應對的招數,小臉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出聲,“沒有的事,大伯母,你想太多了。”
秦慧看着她這個樣子,自然是不信的,再次确認,“真的沒有?”
“哎呀,大伯母,你怎麽這麽八卦,是我在追人家,可是還沒追上,還算不上戀愛啦。”陸梓潼嬌嗔的道,對于演戲她一向得心應手,完全沒壓力。
秦慧隻覺得心跳加快,似乎接近了自己想要探知的真相,“是哪家的男孩?”
“大伯母你不認識的,是我的一個學長,大我兩屆,已經出來工作了。”
秦慧深深的看了陸梓潼一眼,笑道:“我們家梓潼這麽漂亮,隻要再努點力一定會追上的。”“大伯母,你是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那麽悶騷害羞的男人,我能感覺到他明明也是喜歡我的,可是就是一直沒有行動,你說他到底幾個意思,要是再不行動我就要冷處理了。”說着,陸梓潼皺了皺漂亮的
小眉毛,很苦惱的樣子。
“不是你在追人嗎?怎麽變成他沒有行動了。”
陸梓潼輕輕哼了一聲,“我是女孩好不好,要是我來表白多掉價啊,我的行動隻是明裏暗裏傳遞點信息,讓他明白我的心意,然後主動來我面前表白。”
秦慧失笑的搖搖頭,“真搞不懂你們現在的小姑娘,要是喜歡,誰最先表白不都是一樣的,他害羞你主動就是了。”
“大伯母,男人都有個惡俗,不是自己努力争取得到的他不會珍惜。”
看這眼前的小丫頭一口一個大道理,秦慧感歎,真的是長大了,她這一輩子沒有女兒,對于陸梓潼也是一直當親生女兒來看待的。
隻要不是裴勵珩就好,她願意和其他人談戀愛她不會插手。
“你自己看着來。”
自家大伯母有多精明陸梓潼是知道的,她當然不會相信這短短幾句話就能将她悠忽過去,所以在下樓的時候她已經聯絡好了幫手,這不,太給力了,慕辰的電話已經打進來了。
陸梓潼看了一眼手機,當着秦慧的面接了起來,嘴角佯裝勾起一抹笑,“喂,學長。”
“梓潼,你什麽時候上班,在你上班之前我們見一面吧。”
電話裏傳來慕辰清越的嗓音,這聲音确實不是裴勵珩的,秦慧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頓了一下,突然之間有些迷惑了,難不成她和裴勵珩的事情,真的是她想多了。
陸梓潼将秦慧的小動作全部看在眼裏,“我明天就上班了。”
“行,那我們今晚一起去看電影吧,我已經買好票了。”
“嗯。”
秦慧看着這樣的陸梓潼,
可是看這丫頭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說謊。
“你喜歡的男孩打過來的?”
陸梓潼點點頭,撅着小嘴,“就是他,不解風情,每次約會隻會帶我去看電影,一點心意都沒有。”
“慢慢教呗,這些都是可以教的。”
“這倒也是。”
秦慧吃過早餐就出門了,說是有要緊事,陸梓潼看着她離開,微微松了一口氣,忍不住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陸梓潼,你做什麽壞事了,怎麽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老爺子的聲音突然傳來。
老爺子不是去鍛煉身體了,怎麽會從房間裏出來,陸梓潼一時間快嘔死了,這一家都是不好對付的主,太不省心了,她得趕緊溜,不然遲早要被看出來。
“能做什麽壞事,在背地裏罵你呗。”
“臭丫頭,一點都不尊老愛幼。”老爺子冷哼了一聲,拉開椅子,在椅子上坐下來。
陸梓潼狗腿的去廚房盛好了粥,親自遞給老爺子,“我親愛的爺爺,請享用早餐。”
“油嘴滑舌。”陸梓潼沒有在大院多呆,吃了中午飯就回了自己市區的小房子,給裴勵珩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自己已經成功忽悠住秦慧,但是也隻是一時的,應該還沒有完全消除秦慧心底的懷疑。